第十一届全国美展・当代美术创作论坛综述
梁江指出,人的本质对象化为文化,文化的本质表现于其民族性与时代性,这个时代性所展现文化的时代内容,是变动不居的,时代性是变动不居的,不断流动的,但是民族内容则以其相对稳定的特色去给时代内容、给时代的变化提供一个依托,提供一个积淀,这样文化才能与时俱进、与时俱新,在概念上需要有明晰的认知。文化的时代属性也离不开民族属性,民族性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也有不同的范围。中国曾经在面临国家的生死存亡的时候,民族性就提到非常敏感、前沿的位置。
随后,梁江追述了现代性的概念,他认为对于现代性,应该从社会的组织结构方面,从社会学、从政治经济社会的角度理解。但从思想文化方面理解时,经常把有关社会、政治、经济的现代性和文化的现代性混为一谈,这样导致了概念混乱,包括后现代主义概念。因此,梁江建议将社会组织的现代性与思想意识的现代性区分。他认为,美术界对现代性现代化的讨论,种种争论是一种低水平的重复,因此有必要做一些更深入的思考。
李昌菊的发言是以新时期1979—2009中国油画的民族性为题目,她认为作为外来美术样式的油画,已经成为今日中国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历经几代油画家的时间后,现在的中国油画已经出不少的民族特性。
李昌菊认为,主体形象所呈现的本民族精神特质,在不少表现以现实中的人为主的作品中,不仅感受到人物的生存状态、境遇、同时还解读出主体的精神气质,民族性质,画家不仅只是描绘着对象的外形特征,也在凸显着画中人物的精神品质与性格特征。这些民族性格包括:勤劳、勇敢、乐观,他们其实是本民族的共同心理素质。对内在性格特质的揭示,较之于直观可见的外在形貌差异,能够深刻呈现本民族情感、心灵等精神性特点,构成了中国油画的民族特性之一。
《美术观察》主编李一在发言中认为,民族性离不开中国立场、中国眼光、中国的态度。今天讨论民族性时,和以往相比应该更从容一些,视野应该更宽阔一些,强调包容而不是对立,强调发展而不是仅仅固守民族的传统。中华民族作为一个多民族的综合体,不是以汉民族的文化为主体,而且少数民族也是民族性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李一认为,过去强调民族性,往往把中国传统东西和西方绘画对立起来,西方画种在中国生根开花,成了中国美术重要组成部分,现在没有必要再强调这种对立了。20世纪以来一百年的奋斗,也是传统,新传统,20世纪新传统。新传统里包含着中国画家学习外来的艺术的成果。
李一认为,今天要强调发展、复兴不是回到过去,虽然强调传统和民族精神是非常必要的,但是中国美术的创作格局和中国古代已经大不一样了,画种比过去丰富很多。民族性要强调发展,应从开放、包容和自信的中国来谈民族性,从发展的角度看这个问题。
广东画院麦荔红发言的题目是《文化线索与选择——鲁迅、徐梵澄与新兴木刻运动》。麦荔红认为,“汉唐气魄”代表着一个强盛民族的自信与胸襟,那么,“拿来主义”就代表着现代文化先驱者的审慎理性和清醒头脑。在现代中西文化冲突中,鲁迅以“拿来主义”的科学态度,期待着异域文化对本土传统文化的巨大启发和补益作用。在新兴木刻运动中,鲁迅、徐梵澄以独到的眼光对西方版画进行了选择,就西方版画对人的精神的引导、熏陶作用予以充分肯定。这是一种建立在民族立场上的文化选择,以振兴中华民族文化为目标。从鲁迅、徐梵澄等“五四”一代人起,到21世纪的今天,中国几代知识精英均面临着这样的文化选择,其思考虽因时代而异,但都以转变国人的思想意识作为根本和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