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有个竹根水
亮绿,盈绿,宝绿,鲜绿,新绿,多绿……形容绿的词藻,在汉语中多得上百条。这儿的绿意,却因为饱孕着甘甜、饱孕着清新,青翠欲滴的生生跃动,一下子波及了我的脑海,溶入了我的血脉。我怎么也无法忘怀了这个深深嵌在我记忆里的竹根水,竹根水的加勒比松生态林。二零一零年五月十六日,广西种植大王丁承裕领我到他种植的领地去。在他出资修建的砂石水泥小路上,也只有旧中巴才好跑,几绕几转,开进了山峦腹地,停在了一边是山一边是水的地坪。下车了眼一开阔,这山套山的丛山深处,既然还有这么一处一眼望不到边的碧波绿水。
竹根水林场
我正被深山里的泽国惊异着,丁承裕又要领我,下舟一渡。这是一只有着三个大舱的水泥制机船。我有些疑惑,山路都窄得连板车也只能单线行驶,这么一个庞大家伙又如何从很远的河港运上山坳里来的呢?这一汪潭水,毕竟只是个大水库呀。我还来不及问,丁承裕告诉我了,船是他们仿造的。我犹豫地注视了靠船头的舱位,里面水迹全无,干燥得让我增加了胆量,坐到了船头。机船嘟嘟嘟离开了坡岸,山里人既然也有弄潮儿的本领。只见水泥船在碧波上划开碧波,在绿水上绕着绿岸,行驶得别样的轻快,别样的洒脱。一种旅游漓江的幻觉,让我沉醉在了真实的高山湖泊间。船浮着透亮的绿水,将我送到了一处被他称之为竹根水的地方。丁承裕揽绳定船,又领我从坡岸投身进葱茏茂密的林海。风儿迎面送来了温存的和润,也送来了婉啭出旋律的轻盈,让人悦耳,让人心旷,让人神怡。便觉得这大自然的天籁之曲妙不可言,回环韵动,不绝如缕。律音轻盈时,胜似江南风筝的飘逸;音律静谧时,又恰似蓝色多脑河上的休止符。分秒时刻间,山鸟鸣翠的一记两声,衬托得天籁之曲分外的绵长悠扬。难怪古有流传,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度闻?“这儿就是我们竹根水林场的加勒比松生态林,山连山一共有一千五百一十亩。”相陪着的丁承裕领我在加勒比松生态林中越走越深了。见我站定在几株粗壮挺拔的松树下,丁承裕又告诉我,“还有比这粗的,比这高的。粗干超过了十八公分,个头高过了六米。”原来这悠远而绵长的、韵动天籁的“小夜曲”,正始发于松涛。无垠似海的加勒比松就是这一面接受着仙气弹拨的琴弦。
丁承裕说,“加勒比松能在大雨之中大量地储蓄天上来水;又能在干旱时刻,输出大量地根蓄水资源。”怪不得,近二百来天的广西无雨,既然还有这一个蓬勃着绿意的山林!难怪在这个竹根水的地方,百年不遇的大旱也丝毫无有肆虐的迹存!近几天的五月雨,倒把一座座山峦林木飘逸了起来。我不由考究起这个“竹根水”的名儿来。丁承裕说,这儿原本无水,只能靠竹根积蓄水份。我们在这栽种加勒比松,根底汲水性能更好。“我们就是要用加勒比松生态林根部蓄水,输送给绕山坡下的蔗田蔗苗。”保持山里的水气,造就加勒比松生态林,防旱抗旱的理念,一开始就这么的明朗。置身在加勒比松生态林中的亲切,让我捕捉到了加勒比松生态林的经典气韵。难怪竹根水林场以其超千亩的加勒比松生态林的大面积,成了广西抗旱的杰作。
丁承裕介绍起营造生态林的趣闻轶事,一脸的欢乐。每节的语气,都是从山脚爬到山顶后的泰然自若;每句话的开头,都带上主语词汇“我们竹根水这个加勒比松生态林。”生态林给人视觉的常绿,像一个处在长材的大孩子。加勒比松的成长期,起码要十年才算成熟,也才能出松脂油,而这十年的长时期,所能奉献的也只是吸收二氧化碳,呼出氧气。这个辽阔的氧吧却远离城市,偏僻在遥远的人迹罕至的深山,似乎对人群健康鞭长莫及,起不了什么作用。生态林的优点便只剩蓄水防旱了。尽管加勒比松在这一点上表现了非凡地特别,要用十年长时间的投入,只能换取这么些个看不见摸不见的回报,这个丁承裕却仍然口口声声如数家珍着加勒比松生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