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本文所属专题:刘春华艺术专栏
到了现场,把六、七米高的竹梯架在宣传牌上还到不了顶,同学爬上去试了一下,手举扫帚刚刚可以到顶,经现场一番讨论后开始张贴。我记得是彭涛争取到第一个上梯的“美差”,一手举着沾满糨糊的扫帚,一手扶梯,爬到梯顶,梯子忽忽悠悠直晃,人身几乎完全贴在牌子上,像杂技演员一样,非常困难地举起扫帚刷糨糊,几个来回,人头、脸、身上都是糨糊,完全成了一个糨糊人。从牌顶往下刷好一条糨糊后,再按编号一张纸一张纸往上贴。贴纸也不容易,每贴一张要爬一次高梯,还得贴正拼好,很不容易,大家争先恐后地争取这最困难的工作。我记得胡欣荣、彭涛、张大成、张志军等成了爬梯刷糨糊、贴纸的主力(现在记不清这幅画共用了多少张纸),一遍一遍地爬上爬下,一张一张的贴上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7、8点钟,一个巨幅毛主席“木刻头像”完成了!正是上班时间,牌子下面围着黑压压一片惊愕的人群,一片惊叹声。整整贴了一个晚上,20个小时左右没有休息,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没有一个人喊渴喊饿,当见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群众的赞许和夸奖,心中只是充满喜悦和自豪。这就是中央工艺美院大画的开始。
之后大家热情更高,不断总结经验,印刷系的老师建议用印刷用的滚筒纸,刷糨糊用高竹竿接好的毡辊……。印刷系同学把北京几个主要路口大宣传牌的尺寸(高约6—10米,宽约15—20多米)测准掌握在手中,效率越来越高。完成创作、绘制任务的主要有我、王晖、赵大服等。 教师李永平也参与其中,他不起稿,直接拿着毛笔,镂空写出大片整齐、规范、漂亮的色底儿白色美术字,那功夫令人叫绝。印刷系同学是贴画主力,各系也有很多同学去贴过大画。这就是当时中央工艺美院井冈山红画兵的状况——没有纲领,没有宣言,除一些骨干,也没有固定、准确的组织人员,完全凭一群人的自觉和热情。一张一张大画陆续张贴出去,一时间工艺美院的大画成了北京街头的一道亮丽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