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所属专题：潘公凯艺术专栏  

表现，是相对于再现而言的。凡是艺术，都是主客观结合的产物，但再现的艺术侧重于客观的模拟，表现的艺术侧重于主观的外化。所谓寓意，所谓抒情，就是表现主观。当然，即使在西洋画中，主观也总是处于主导的地位。但在西洋画中，画家的主观作用，体现为表象移组和典型化过程中的渗透、支配和制约。西洋画家所利用的，是具细表象的飘移性和表象移组的无限可能性，而在中国画中，画家的主观精神则依靠概略表象的寓意性和抒情性而直接转达给观众，中国画家所利用的，是概略表象所具有的联想象征能力和非限定形式作为感情信息载体的巨大潜力。这就是中西传统绘画在心理基础上的差导。

*参看《中西方传统绘画的不同土壤》一文注释。

1这里所谈的中西绘画，是指传统的中西绘画。西洋画是指古希腊传统、文艺复兴后的传统，直至印象派以前的古典体系。不包括印象派以后的现代流派。中国画也是指传统体系，不包括现代的创新流派。

2“表象”一词，原是心理学专用名词，是指大脑中留存的在知觉基础上形成的感性形象，是由直接的感觉过渡到抽象概念的一个中间环节。而现在很多文章中都将“表象”理解为“表面现象”，实属望文生义，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