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历的寻绎 生命的升华
谈李荣海绘画艺术中的人格蕴涵
本文所属专题:李荣海艺术专栏
观荣海的画,你会发现他的画堂堂正正,明快敦厚,天骨朗朗,没有一点诡谲奇异之笔。他的画既不冷峻,也不奇肆。他的画乡情入怀,更多的是一种平淡中的天真灿烂,和蓬勃生机中的新时代的生活气息,是一幅崇尚时代生活的历史画卷。这一切的一切都缘于他的人生经历,他始终不忘自己是个农民的儿子,他把对乡土的炽热之情深深地融入到笔端。因这情,他把自己的画室起名为“耕夫草堂”,这一乡土情结,注定了他笔下所绘画的花草蔬果,当是鲜活的“民间味”的“秋实图”(这与齐白石的瓜蔬十分近似)。其实,中国花鸟画从它的诞生起,一直就在画着“自然”之物象,只是因为每个艺术家内在的修养、内涵不同,所绘的“自然之物”,其内审美有着本质的区别了。这一现象的形成,其渊源可追溯到儒、道两家的哲学思想中去;一是消极的避世,另一是积极的入世情怀。这两种哲学观,对后世中国花鸟花艺术的创作影响也是直接的和深远的。
当我们纵观中国美术发展史,会发现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等,都有一种冷峻的逆时俗的趋势;而吴昌硕、齐白石则以朴质浑厚表现心中浓郁的生活气,追求“民间味”来顺应时流;也许知是常乐、随遇而安的品质供养了他们的胸次,乡情的体悟注定了他们的画既亲切又感人,而少了些许传统文人画的孤高冷峻的悲愤心情。当你在读《李荣海写意花鸟画集》时,你会发现荣海与大师们的文脉是一脉相承的,其画格做到了自然而然的统一。如荣海在近年的题画诗中有曰:“思追儿时池塘风,菖蒲丛丛藏蛙鸣,光阴飞梭惜已去,多抹蒲棒注我情”。这既是生活,又是情怀。一如齐白石笔下的小鸟、蝌蚪充满童心,充满对童年的追思,也充满着一片活泼的生机。
古人曰:“心生而言立”,我们通过对荣海生活心迹的追寻,可以更准确的认识他作品中的内美本质,从而探到他花鸟画精神中人生境界的幽深灵境。人生境界是在人生修养中不断完善、发展而成的道德涵养。我们在欣赏荣海绘画作品时,会由视觉的美感演进到他艺术情怀中的人生灵境中去,从而看到艺术家质朴、敦厚的人生理想的一个自觉地诞生的过程;“盖笔墨本是写人之胸襟”。荣海先由鲁西南基层,后走入京城国家机关做一领导工作。这一经历对他的人生境界向艺术境界的审美转换,必然会影响到他艺术审美境界的变化。正如有些论者所说:“从人生境界向审美境界或艺术境界的转换,既是一个意义或价值的生成过程,又是一个意蕴的生成过程,是人的精神世界的诞生和扩展。”可以肯定地说,审美境界的完善是在人生修养中不断生成的。如齐白石五十岁在居住北京之前,其画风冷逸清孤,不入京华时流。后在大文人画家陈师曾的点拨与提携下,他叫齐白石改变以前的画风,向吴昌硕学习,以吴的“简练浑厚、气韵取长、雄健烂漫”来弥补自己的“冷逸之气”。使一度受到冷落的齐白石得到了京城社会的首肯。“师曾提拔我的一番厚意,我是永远忘不了他的”。(白石语)正因为有这样的人格襟怀,白石“衰年变法”,浓厚的“民间味”的画风,画得亲切感人,没有一点“文人画”的孤傲气息。正是在这个“民间味”的“似与不似之间”,成就了一代大师齐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