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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我用雕塑看这个世界

2012年02月07日 10:57:26  来源:《华夏时报》

当代艺术圈有几个你必须认识的腕儿,张晓刚、岳敏君、方力钧都在腕儿的行列,而在这个男性明显占优势的群体中,向京显得很孤单。她的作品以塑造女性身体为主,透露着或多或少的对存在感的追问。艺术评论家栗宪庭对向京不吝赞赏:“向京能够把丰富情感通过类似钢琴家那样敏感的手指,直接诉诸她塑造的形象中,创造了一种完整的语言模式———写意的雕塑模式。我觉得这种模式,是写实主义到中国以后的一种创造性转换。”

我原本以为懂了向京,从她的《保持沉默》到后来的《全裸》,就像懂了弗里达画中未出生的婴孩和欧姬芙那些隐秘的花朵。但是很明显,到今年9月的《这个世界会好吗》,她变了,变得不再满足于女性身体的刻画,变得关注到了外在纷杂的世界,诸如展览中的杂技、动物题材。我开始羞愧并慌张。羞愧于过早下了结论,慌张于无法找出一种解释来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新变化。于是,一本名曰《细节 向京的世界》的她的自述,让我隐约窥见到了她。但我不满足于从书上和媒介了解她。于是,我走进了她的工作室,带着书中衍生出的一些问题。

李雅璐:你从小有当一个“隐身人”的愿望,梦中有站在杨树上俯视的视觉经验,是否与所处的时代有关?我们知道文革期间,您回福建住了将近3年。

向京:梦和隐身人应该不会是时代的一个影射吧。这三个是不同的事儿。我喜欢观察一切。小时候我比较害羞,所以,就想自己要是隐身人就好了,可以随便怎么看。从小就对视觉上的东西特别敏感,比方说,躺在床上,随便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别的什么。而且,父亲给了我一副好视力,让我对“看”更加迷恋。我几次都梦见在树尖儿上游走,就跟埃尔维诺树上的伯爵一样。感觉就像生活在树上似的,有各种各样的视角。可能是我的灵魂就在那儿呆过,睡觉的时候它就上到树上去了。这些确实跟文革有关,当时我父母都下干校了,我弟弟两个月大,就被强行断奶,和我一起被送回老家了,待到5岁才被送回。那个老屋我还有印象,当时觉得特别大、特别阴森。是南方那种房子,有一点儿类似于四合院——一个天井,一个堂屋,堂屋里挂着老祖宗像。后来,我回老家,发现那个堂屋小得不得了,因为人长大了。可能那个年代的人也小,所以房间都很小很小。我甚至一直有一段记忆,认为在堂屋的外面有一个位置,我曾经升空飞起来几米高,长大后发现,这大概是梦。

李雅璐:您父亲是做电影的,母亲是《人民文学》的老编辑,他们对你有什么影响?

向京:影响就是,我一直保持着对文学、电影的强烈爱好,虽然最后也没干其中的一样,我们家只有我一个是干这个的。

李雅璐:你40岁那年过得特别不平顺吧?

向京:火车对撞、汶川大地震、年底金融危机、父亲去世,那一年什么事都赶一块了。那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呆着,本来医院的气场就特不好,又遇上了汶川地震,电视台总播那种催人泪下的画面,一看就催人泪下。我以前特脆弱,不能看这个,不能看那个,特没弹性,一切丑恶的东西都特不能接受。我朋友说你那是因为没经历过什么,矫情,要是天天把你扔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你就没那么脆弱了。父亲生病,没等我先脆弱,母亲就已经脆弱得要昏过去了,我弟弟照顾父亲。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打理,比如转院,跟医生打交道,满大街买东西,这时我发现自己不能软弱,包括后面的办丧事、通知朋友什么的,容不得我矫情。好像突然间就认识了一些东西,应该是心智上的一种成熟吧。

李雅璐:在《雕塑是怎样炼成的》中,可以看到雕塑的每个过程的艰辛,那让你一直坚持下去的驱动力是什么?

向京:喜爱肯定是原因之一,这跟爱情一样,喜欢多一些,坚持的时间就长一点。另外,每个人性格上会不一样,我就是特别不嫌烦的一个人。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做雕塑,我还真不是因为特别喜欢,或者特别有这个天分。上附中时,我选的是铜版和雕塑。这两样其实都特费劲,特麻烦。选择这两门,一是因为有难度的事儿我就特别来劲,特烦没难度的事情;二是因为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画画,考大学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绝对不考油画系,我想我都学这么久画画了,干吗还画。或者说我不用学,我就能画,我想去学没怎么接触的,所以才误打误撞选择了雕塑。我上雕塑系一年,课余时间也还在画油画。画画完全因为自己喜欢。当时,当代艺术已经开始发展很快,很多人都说架上油画、雕塑已经很落后,不当代了。我就觉得特别扭——为什么一搞当代,就不能画画,也不能做雕塑了?艺术应该是没有界限,什么都可以做的。所以我就尝试用雕塑做出一个当代的感觉,这也是一个误打误撞,让我显得坚持了雕塑很久。有段时间还运用一些现成品,做带点装置性质的实验性作品,但后来想走得更深一点,做纯雕塑,全手工的。纯雕塑难道不当代?就这么就做到现在了。

(责任编辑: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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