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当代首先是，不像当代艺术。真正的当代艺术首先是不像当代艺术的。人一脚踩过去，踩坏了，而没意识到踩的是当代艺术，这就是当代艺术呀。观念艺术家和装置艺术家很多东西是卖不掉的。你想，很大的装置，谁去把它买回家啊。买回家的人太少了。只有很大的博物馆才能买。摆不下嘛。你看我们正常的人家，就三室两厅，或两室一厅，就是一个别墅也放不下。没地方摆。所以会影响收藏，至今仍然是，加上画，往墙上一挂，不占地儿。那么对观念艺术的图片呢，前几年开始流通，但是它价钱呢，远远卖不过油画，价上不去。你说约翰·凯奇的4分33秒什么来着？你说他录个唱片怎么卖？这是观念艺术家。你说艾未未的1亿个瓜子，你说怎么卖？你说是不是。舀一瓢卖，也不行。我认为，像你的油画，差不多也是这样一个作用，补充你观念艺术的资金来源。音乐他不是说录个声，刻个盘就卖了。因为这个东西没有技术含量，就没有人收购。所有东西都是需要技术含量，为什么你的东西好听，放在唱片里，放在广播电台里好听。它有技术含量在里面，不是说我嗓子比较牛，一唱就很牛。当代艺术，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大部分是为了找话题。

窦卜：你说，好多人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找话题？

左小：因为话题的东西呢，就像电影里的脚本。很多的脚本，拍话题，话题电影。比如说杀人啊，杀了再杀，先奸再杀，或者划一个口子再盖上。这个是我编的啊。画呢，你如何把他画下来，画里的技术含量就是一个普通的故事。但是拍摄出来就不太一样。

窦卜：美啊。

左小：不是美，美，美法也不一样。是不是这个情况。当代艺术里，还有很多招式也不一样。特别好的作品兼容了很多，有技术含量，话题性。它不可能不跟话题扯在一起，这叫话题性。话题新呢，是新闻比较多。因为当代艺术不可能不跟当代艺术扯在一起，它必须要有话题。

窦卜：而且是时效性的话题，是吧？

左小：未必。有的时候也可能吧，包含。当代艺术是人不人，鬼不鬼，狗不狗，狸不狸。时阴时阳，时好时坏。

窦卜：观念艺术？反正就是界限比较模糊。就是你把这个作品做得，不应该说模糊这个词吧，就很难界定。

左小：我的模糊不是你的模糊，你的不模糊可能就是我的模糊。

窦卜：你的认定可能就是他的否定。你的否定可能就是他的认定。我这个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故事，或者是以前一个有名的故事。我通过一个好的编法，或者好的颜色，色彩，打了底把它做出来了。绘画也是一直，也想画画。想用什么方式画呢，就把音乐的，文学的理解画了画。所以说，就画了几块颜色。一个朋友来看，说这不是绘画的颜色，是思想的颜色。我站在画布跟前也不知道画什么，所以出来什么不知道，但是也不用太考虑。本能直觉的画

左小：就到这吧。我睡了，昨夜喝多。恭喜你的展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