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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师白先生辞世三周年追思会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举行

2013年12月27日 11:37:20  来源:中国书画收藏频道

郭钟永(着名画家、娄师白先生弟子):

娄先生是使我在艺术上终生受益的最好的老师。

转眼间老师已经故去三年了,三年里,我时时能够在梦中不同程度地见到他,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我70年代中期拜师,印象最深的是老师在艺术上的勤奋。我每次去老师家学习时,见到的情景都是老师在画画。也有很多时候能遇到其他师兄弟们在场,尽管当时老师家里的住房条件与生活条件都不是很好,但每次学画到中午,老师、师母都会招呼大家一起吃饭,学生们与老师及家人坐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

因为我后来从事了美术教育职业,老师对我的要求似乎更加严格。有一次,老师很严厉地对我提出批评与要求,要求我作为美术教师,要不断提高艺术修养与艺术理论,以便更好地教书育人。我于是下了一番苦工来研习美术理论,也收获了可喜的成果,我于1992年由“人美”出版了花鸟画理论的普及着作《写意花鸟画诀》,在出版之前,老师为之作序并认真提出修改意见,此书出版后受到美术界和广大读者的极大好评。后来,我又先后出版了多本个人画集,教学职务由美术教师到现在的国家三级美术教授,所有这一切都凝结了老师的多年心血,令我至今难以忘怀。

作为老师的学生,我们每个人都要认真对待艺术创作,画好画、创作出好作品才是对老师数十年辛勤培养的真正回报。

李海峰(着名学者画家、北京电视台主持人与制片人、娄师白先生弟子):

老师故去整三年了,作为娄先生晚年所收的入室弟子,三年来,我越来越深地感受到,娄先生在齐派艺术传承的序列中难以替代的重要位置。老师提出的“厚今而不薄古、基中可以融洋”艺术理念,是在时间与空间的两个维度上,对艺术的传承与发扬所作的一个经典概括。        

老师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对于这一点,我有着很深刻的体会。今天我只讲一件小事情: 2006年的一天,我去老师家学画,刚一见面老师就说:“如果今天你没有别的事情,能否开车先带我和你师母出去办件事?”途中,我才知道,老师家中需要雇佣一个小保姆,他与师母是去美术馆附近的一个家政公司,面见一名18岁女孩。我问老师:“您直接叫她来家里见面不就成了?”老师回答说:“这小女孩初来北京人生地不熟,而且公交车需要换乘好几次。更何况,若见面感觉不合适,再让人家回去的话,我心里不忍。”于是,老师与师母便亲自从位于北五环附近的家中出来一趟。

此事让我感慨万千:这小女孩18岁,而当时师父、师母的年龄加起来有180岁!两位善良老人对生活中的这种小事都能够“换位思考”,急人所急,想人所想。见微而知着,可见师父、师母平日里的宽厚仁德。这件事使我感动至今,我永远珍视与老师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我追随老师学习,不但学“艺”,更要学习师父、师母的“德”。

刘崇礼(着名画家、娄师白先生弟子):

老师一生在诗、书、画、印上都取得了很大成就,同时,他也是一位艺术教育家。他的因材施教,在我身上体现得尤为充分。我从小是穷苦出身,16岁学做硬木家具,三年后去参军。老师收徒从不嫌贫爱富,教我画画从不收学费。我从给老师扫地、研墨学起,那时,老师画完画后总会把画挂在墙上,然后仔细端详。每逢我在场时,老师总会像考试一样问我画面的毛病,有时我答不上来,老师就为我耐心讲解一番,然后取下画幅,补画几笔后再做讲解,这样的传艺真使我受益良多且终生受用。后来,老师曾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我们师徒感情越来越深,心越来越近,但我希望你的画风离我越来越远......。”在老师的严格指导下,除了绘画以外,我还精研书法与篆刻,不断提高画外的修养,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探索,我将齐派笔墨精神与海派画风的色彩及构图融为一体,形成了自身独特的绘画风格。现在我能取得这些成绩,离不开老师的栽培。

我与老师35年相处融洽,感情深厚。我从老师身上还学到了很多美德。35年来,我没有听到过老师议论过任何人的不好,他对诸多画界前辈总是充满敬仰;他对同代画家们的评价是各有其能、各有特色,总是要求我们学习、借鉴别人的长处。

三年前,老师去世时我写了两句话:“昨日案边求教诲,今朝有难我问谁?”今天,为了表达我的特殊心情,我特意作了一首诗:“光阴似箭逝三年,正气画卷史空前。真善施舍当人桥,德艺双馨万代传。”

王中民(着名画家、娄师白先生弟子):

老师传艺毫无保留。我最初向老师学习画蝈蝈,他为我细致讲解如何观察、如何提炼、再如何将蝈蝈的形象表现在画面。一步一步由浅入深地教导,使我受益匪浅。后来,在老师的不断鼓励和引导下,我创作了4幅以蝈蝈为题材作品,将蝈蝈置身于茶、酒、琴、书之间,在拿给老师观看之前,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老师看后觉得不伦不类。没想到老师与师母看后都觉得别有新意,一同表示赞赏与肯定。老师提议再多画几幅以形成一个系列作品,我于是又接画了十二幅,最后一起拿给老师。89岁高龄的老师在每一幅作品上都极为认真地题了字,每幅画的名称都以篆书题写,题写的位置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最终成为一套完美的艺术作品。后来,我将这套《雅鸣图》出版成册,得到画界同仁们的一致赞誉,这是老师的指导、鼓励与提携所致,而且,能与老师如此般合作,真是我一生中的幸事。

艺术创作之外,老师以毕生精力向社会、向世界弘扬齐派艺术,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1989年,在许多画家和美术爱好者的积极倡议下,成立了“北京师白艺术研究会”。老师先后多次强调:研究会是以研究、继承、发展、弘扬齐派艺术为宗旨,以繁荣和发展中国画坛、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为目的。在这一点上,娄师白先生功不可没,这也是齐白石先生的幸事。着名书画家尹瘦石先生曾为此做出赞誉:“师承拓开新天地,寄萍堂上有传人。”
 

高克非(青年画家、书画收藏家、娄师白先生弟子):

今天所有在座的娄先生弟子大都是我的师兄、学长。我从90年代初开始随娄先生学画,老师长我整整50岁,作为他的一名小学生,我想回顾2件令我至今记忆犹新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发生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也发生在我们今天的这个会议室中。2008年3月底,北京画院美术馆举办了一次胡佩衡先生的遗作展,在展览期间召开了一次胡佩衡先生艺术研讨会。当时,娄先生被邀请参加会议并讲了话,我有幸陪伴在老师身边参加了研讨会。在研讨会之前的一个小时老师就来了,他从美术馆的一层看到二层,仔细认真地看了胡佩衡先生的每一幅作品。当看到二层展厅正面墙上一幅名为《洞天漓影》的作品时,老师停住了脚步。那是一幅约1米半见方的山水画,画幅周边描绘的是一个溶洞的洞口,站在画前欣赏,宛如人在洞内向外望去,由近到远的景物是翠竹、漓江、竹筏、对岸、远山,整幅作品画得层次分明。老师在画前站立许久后对我说:“这是桂林很着名的一个溶洞——“冠岩”,我在60年代也曾到那里写生,也画过一幅以“冠岩”为题材的山水,但我那时是从外往里来描绘,画面除了岩洞周围的一些山景外,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现在看了胡先生的这幅画,我感到他的作品构思精巧、画面角度美观,我当年所画远不如人家。”我听了之后很受感动,九十一岁的老人是如此谦虚!他不仅将好的绘画的经验传授给我,也不忌讳讲出他曾走过的弯路,只有有着一颗纯净的艺术之心者,方能如此虚怀若谷。

老师在2007年以九十高龄,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他从艺70周年的艺术大展。在画展前夕召开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一名女记者向娄老提了一个小问题:“您已90高龄,是否每天都画画?”老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每天都在画画,但不是每天都在创作!我时常被迫在画一些应酬作品,总在重复我以往的笔墨,这是我很不情愿的。我非常希望能有时间,集中精力再搞些创作,在艺术上我还想再变画法、再有所突破。”
老师对待艺术谦虚与进取的精神,令我终生难忘。

(责任编辑:史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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