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东来对中国书法的影响
怀素中唐名僧,玄奘弟子,以狂草知名,个性疏放,与张旭并称“颠张醉素”。有《自叙帖》、《苦笋帖》等帖传世。清戴叔伦曾作诗赞云:“楚僧怀素工草书,古法尽能新有余。神清骨竦意真率,醉来为我挥键笔。……驰毫骤墨剧奔驷,满座失声看不及……”
道济清僧,字石涛,书画双绝,号苦瓜和尚,清湘老人,四海为家的漂泊生涯以及淡定的佛门操守,使其书风清健灵秀,趋于山野之趣,简淡清真,具六朝写经体风韵。曾着《苦瓜和尚语录》,书画作品多有传世。
八大山人清僧,与石涛齐名,其书章草似索靖,行书似米芾,用笔方圆相兼,结体纵横齐整,善用秃笔,梳朗有致。书画皆珍品,人相宝之。
三、佛教对书道境界的影响
何谓“书法”?汉扬雄曾言:“书,心画也”。元郝经《论书》言:“书法即心法也”。佛法体系,总而论之,不出戒,定,慧三学。而此三者则均与书法相通。其中,定学与书艺的联系犹为密切。
汉蔡邕《笔论》云:“夫书,先默坐静思,随意所失,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神采,如对至尊,则无不善矣。”王羲之也说:“夫欲书者,先凝神静思,预想字形,令意在笔前,然后作字。”由此观之,书法与佛教的结合,更加论证了这一点。因为,当书艺;发展到极致的时候,它表现的不是造型技巧或线条章法的突破,而是寻求一种人品内在的修为。所以佛教作为一种自内证之,不向外求的谛理,也正是书法艺术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因此,书家在临池翰墨的时候,佛门的义理已悄然植根于自心之中,形成一种对宇宙人生的看法。比方说“以禅人书”,“书乃心学”,这些理念均脱胎于佛门,而禅道的意境,致使平和、恬淡、超脱、自然、简朴的书境也应运而生,以至追求“禅与书的不二”,“书与人的合一”。这些理念至今一直为人们所接受,已成为一种对书法评价的取向标准和审美意趣。受这种理念的影响,最终,书家对于书道的提升,其实就是对道德的提升。
书法艺术发展到今天,实为华夏艺术领域的一大奇葩。而在这其中,佛教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陈寅恪先生曾说:“艺术发展多受佛教之影响,而佛教之传播亦多借艺术为资用”。综观书史,尽管各个时代书家对书法风格形成的不同,如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复古,清人兴碑。但是,其艺术目标无一不是在对真,善,美的探索。他们这种对艺术的执着,有着信徒般的虔诚,而佛教在影响书法的同时,自身也借助书法得到了很好的传播,可谓殊途同归,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