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所属专题：刘学义艺术专栏  

东北曾有一句民谚：狗咬奉天（沈阳），火烧船厂（吉林），风刮卜奎（齐齐哈尔）；旧中国，吉林城曾经流传有一句民谚：“天火烧船厂”，从来不烧“牛家店”。那么
“天火”为什么不烧“牛家店”呢？

过去，吉林木材资源非常丰富，价格又非常廉贱。因此，城市的大多数草房都是用木材建造的。不仅如此，街道路面，是用圆木砌成的；就连街道两侧的院落，也是用板木围成的木墙。家家户户，都在院中贮存大量烧柴。特别是草房盖，本身就有“引火烧身”的内在潜患。这些都是引起火灾，最为重要的原因。然而，由于当时人们受封建思想文化的制约，没有从主观上查找火灾的真正根源，反而却说成是“天火烧船厂”。这，就是上述两条民谚的由来。乾隆至宣统这180年间，“天火烧船厂”事件就发生了数十次之多，而且都是毁灭性的火难。据《吉林乡土志》记载：邑绅牛秉坤，字子厚，以商贾起家，富甲一方。且赋性慈善，慷慨好施，凡远近贫穷无倚者，若求牛君接济，莫不解囊资助。冬令开设粥锅，施舍棉衣，时人咸以“牛善人”呼之。牛君商号在吉林省城有源升庆、恒升庆等，宣统三年四月间，吉林偶罹大火灾，有乞丐数百，焚香载道，呼天祷神，以祈保全牛宅之财产，果以精诚感天，火延至北大街源升庆、河南街恒升庆时，风向忽转，牛家商号无一损失，此乃上天佑善之证也，故地方人士多器重之。民国十年（1921），大总统徐世昌曾颁赐“乐善好施”匾额一方。邑宰于芹又撰赠一联，其联曰：泊然与人无争，修世服畴，应共松江流泽远；富而好行其德，赈灾济困，料知部屋感恩多。

牛家到底有多富？嘉庆四年（1799），牛家在河南街开设了第一家商号“源升庆”。后来，迁到北大街，改名为“恒升庆”。河南街“源升庆”，变成“恒升庆”的分号。（解放后，是吉林市百货公司第四商店，如今是东方商厦。）从此以后，牛家生意兴隆，一发不可收。到了年同治元年（1862），吉林牛家“升”字号的绸段庄、山货庄、糖果庄、中药庄、钱号、当铺等买卖在北大街占了半条街。其后，“升”字号的作坊、当铺、钱庄、商号遍布我国长城内外，大江南北。这时，吉林城又流传一句民谚：牛家人去北京，不喝别人家的井水。说明一路之中，都有“升”字号店铺，不用住别人家的店。历史名城吉林市，至今一提起船厂牛家，就会有人说历史民谣：“冬啥棉，夏啥单，死了还啥薄官财！”说明牛家粥棚久负盛名，影响深广。“天火”烧到牛家店，真的会转向跳槽吗？“天火”真的是因为牛家乐善好施、而转向或跳槽的吗？“天火”真的是因为乞丐们磕头祈祷感动天地，而不烧牛家店的吗？不，不是！是因为牛家建的住宅、店铺都是砖瓦到顶的房屋，本身就有阻止火势蔓延的能力，所以大火烧到牛宅、牛家店，使高大的砖瓦房挡住了火焰。说明牛家，比别的商号，棋高一招：早就有防患于未然的思想准备。于是，在风压受阻的情况之下，便开始转向或跳糟去烧相隔的草房盖。这，就是“天火”不烧“牛家店”的真正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