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书法艺术
恒古至今,谈书法艺术的人众多,几乎是各个朝代都有,而谈得最多的可算当今时代.把这些贤人的妙作过目,觉得谈技巧方面的多,如唐代论书:“为点必收,贵紧而重。为画必勒,贵涩而迟。为撇必掠,贵险而劲。为竖必努,贵战而雄。为戈必润,贵迟疑而右顾。为环必郁,贵蹙锋而总转。为波必磔,贵三折而遣毫。侧不得平其笔。勒不得卧其笔,须笔锋先行。努不宜直,直则失力。趯须存其笔锋,得势而出。策须仰策而收。掠须笔锋左出而利。啄须卧笔而疾罨。磔须战笔外发,得意徐乃出之。” 俗话说:熟能生巧,我想,只要肯磨剑,锋自然会厉.但,会“厉”与会“舞”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正如游泳,下水的都懂得怎样游,但不都是一样地快。由此可见,书法要成为一门艺术,可讲的方面是很多的。我起笔写这篇文章,就是要谈书法理论大师们少谈或还没谈到的内容。
书法是艺术,是高雅的艺术。何谓“高雅”?象世界三大男高音的歌声一样就算高雅,要是和港澳台大陆的流行歌曲一样,怎能算高雅?只有高雅,才能登上艺术的殿堂,三大男高音歌唱家有资格登上奥斯特大戏院剧台。高雅的歌曲,它产生的社会影响巨大,震撼人们的灵魂,激发人们的精神向上,和流行歌曲不一样。流行歌曲只有使人放荡,颓废。书法也一样,“高雅”了,触动人们的心灵,使人们惊讶赞叹不已,从而激发人们积极向上;要是“粗俗”,就起不到积极的作用。我不同意把书法当作陶养性情,延年益寿的工具,这种看法太庸俗了,贬低书法的社会价值。
书法的高雅,来自作品的神骨灵秀。唐代李世民论书:“夫字以神为精魄,神若不知,则字无态度也;以心为筋骨,心若不坚,则字无劲健也”,“神,心之用也,心必静而已矣。”这里所说的神与所有书论所说到的神一样,玄乎其玄,联系书法实作,甲说这一幅够精神气,乙说这一幅神不振,颓气十足.。所以,“神”字出众人口,有的是以玉皇上帝为神,有的是以阎罗王为神,面貌就大不相同了。我是教数学的,对抽象的概念常常通过事例把它转化为具体的东西。只要和现实生活联系起来,神是无处不存在的。看中国老女排在纽约洛杉机与美国女排争夺冠军的场面,可见到中国女排的拼搏精神,看拳王泰森在拳台的神态,可见到气吞山河的精神气慨,看蓝蓝的天弯弯的月亮,心境宁静舒畅,看红阳从茫茫的大海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内心充满朝气蓬勃。拜佛的信徒说:吾心即神,或说:神在我心中。意思一样,是有深刻的哲理的。人活着总是要与人接触,与事物接触。正常人的脑都要动,心都要想。这时神就在你的心中。阿甲心中的神很美,阿乙心中的神很丑。甲乙两人都搞书法创作,技巧都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也就是说,两人都达到令人见字如见人的境界。可想而知,受欢迎的是阿甲的作品。可见,书法作品贵在有精神气是要讲究有甚麽样的精神气的。
我们所处的时代,要求有爱国爱民向上进取朝气蓬勃勇敢拼搏不屈不挠的精神气。书法作品能体现这种精神气就高雅。很遗憾,众万书法家的作品能体现这一精神的寥寥无几,矫揉造作令人恶心的居多。
所以我说,书家的思想境界,品德修养更重于纯技巧的磨练。心正神在,心偏神走。这里所说的神是真神,不是妖魔鬼怪。按我这样说来,历代的书法大师个个都思想品德高尚了,也许有人要这样反问我。真的有人这样反问我,那麽,我会这样回答他们:他们哪一个有贪污受贿嫖娼的历史记录?在那个历史时代他们能做到清廉,说他们思想品德高尚会污辱我们大中华民族的脸面吗?!李世民是皇帝,也是书法家。需知,李世民是历代中的一个好皇帝。
纵观历代书家的墨迹,总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谦恭,清秀,文雅,端庄。这恰好是他们所处时代赋予他们的品质。
所以我说,学书更重要要学做人。一个人的品德,情操,教养(包括审美观,象想力等等)在笔墨的线条之中是要自然而然地反映出来的,不管你意识到或没有意识到。当代的书法作品,有的把写字变成画字,有的书写出来的字坐不象坐,站不象站,走不象走,跑不象跑,更甚的是作品中添插画一个大水壶。这帮人的创作心态不是一目了然吗?有甚麽话可说的,别浪费时间。
艺术就是艺术,名作就是名作。很怪,现在的艺术与名作几乎变成当官的注册商标。只要是出自省书协主席或副主席之手,皆成名作,皆成艺术精品,要是出于中国书协某某大尊之手,更是价值连城了,要是出自政府高官之手,在这里有必要说明吗?!可笑!国民的眼力与心态。
一个时代的生产力迅速发展了,经济腾飞了,就会带动这个时代民族传统的书画艺术如雨后春笋萌发出来。我国的书画艺术每发展一步,就标志着国民的文化素质提高了一步。但愿国民人人懂得书画艺术。
注:本文刊登在多种杂志,首刊于北京智侨国际创办的<艺术中华>2008春季特刊第19—20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