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中国文坛需要输出"现实"
8月18日下午,作家阎连科、蒋方舟亮相2013“南国书香节”,蒋方舟谈到自己对名利的看法时透露,初中时她也曾眼红郭敬明,“当时这种想法很幼稚,现在自己对名利已经有很好的心态。”同时,她也不太喜欢《中国合伙人》,“我不赞成这样的名利心,比如写作不是为了比别人更红,写作的彼岸还是写作。”
关于输出 中国文坛需要输出“现实”
在对谈中,阎连科提到,中国的现实复杂性对作家来说是一种幸运,因为社会上很多现实性的东西都可用于写作的素材。对此,蒋方舟在表示赞成的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和忧虑。在她看来,现在很多作家对外述说自己国家的“糟糕”、“荒谬”,也让外国作家对中国的固有印象更加强化甚至走入误区,“西方作家聚在一起往往会聊很多艺术范畴的事,比如各种文学潮流、主义,但中国作家大多聊政治、聊风波,文坛对外输出的不是一种现实而是一些‘关键词’,这对中国文学来讲是一种特别不好的现象。”
关于经典 真正的经典应存在心中
在谈及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的感受时,蒋方舟向观众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得诺贝尔奖跟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这两方面孰轻孰重呢?”她提到莫言有一次和南非作家库切谈到获奖话题时,莫言非常愤慨、抵触地表示自己根本不想得诺贝尔奖,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当时我觉得他的潜台词就是――我只是一个热爱文学的孩子,请不要伤害我。据说,莫言老师老家田里的高粱全部被拔了,屋子的墙皮也被人扣了,仿佛这样就离诺贝尔奖得主更近一些。”蒋方舟提到,自己在很多场合遇到莫言时,“他都会被众多的‘长枪短炮’包围,镜头都快贴到他脸上了。”由此联想到如今大家对于经典文学阅读的态度,“一个作家得了奖他的作品就立刻升华为经典、必读作品,但很多很好的作家都没有得过诺贝尔奖,所以真正的经典应该是存在自己内心当中,可以对自己产生很好影响的作品。”
关于写作 “我也曾眼红郭敬明”
对于写作,蒋方舟认为:“中国人无法感受他人命运的痛苦,这是作家不应该回避的。”在她看来,写作,或是表达,肯定要有一个底线存在,不需要说直接指向谁,或者对某一位领导人进行批评,但也不能去回避他人的痛苦命运,这是每个作家应有的底线。关于文学的目的,她直言“不是为了比别人更红。”最近,电影《中国合伙人》受到很多人的热捧,但她表示自己不太认同电影里面的价值观,“电影中的人物创业或成功的动力都来自一种屈辱感,比如被国外女友甩了、签证失败了,然后用自己的成功去证明自己,用别人的傻逼证明自己的牛逼,这种层面上的名利心和进取心我个人是不赞成的,因为它基于一个很畸形的基石。”
蒋方舟笑着说自己在小时候也有过这种特别可笑的想法,“在初中的时候,我开始写书,那个时候郭敬明特别红,朋友托我去要签名,我就拿着厚厚的书在大雪中排着长长的队伍等,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特别悲惨,觉得我们都是作家,凭什么他就比我红,我将来一定要比他出名。”但是慢慢地她就醒悟,“这种名利心放在文学上是不可取的,因为文学的目的不是为了比别人更红,有的人会把文学作为一种手段,它的彼岸是赚更多的钱,获得更多的名声。但是写作的彼岸还是写作,文字的彼岸还是文字,只不过是更好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