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文人画
2010年11月23日 14:21:27 来源:贵州日报
文人画给了艺术家无边无限的自由,可以画得极满(如八大的《兰亭图四》),也可画得极简,(如同是八大的《苞梅图》)。可以工笔和大写意兼容,甚至可以把四季花卉画在一个画面上,简直是再造自然。
文人画在国画艺术中的位置,有人推至极高,有人抑至极低,其实百花各有其美,不必排座次、选花王。文人画有其优长,也有局限:如宜小不宜大、难处理大场面大题材,等等。但何物没有局限?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近世更有一些受过严格写生训练的学院派画家,将文人画讲究笔墨情趣、追求神韵、删繁就简的特点引入创作,追求形神兼备,创出新境,傅抱石、黄胄就是成功的表表者。其实吴昌硕已经开了先河,他以过人的胆魄、扛鼎的笔力、“画气”的理念,将松、梅、藤、石等常见题材,画到寻丈规模,画出霸悍之气,开创文人画空前绝后的境界。
近些年,“新文人画”颇见大行其道,这本不是坏事,只惜作品罕有可观者。山水画上虽见群山万叠,却只见耐心,不见灵气,更无神韵可言。人物画更常用破烂笔墨画往丑里画,貌似与古贤画人“宁丑无媚”同调,其实完全相左。古画中人物,朴陋形貌里透出庄重和妩媚,所以耐看;现在画得高士如流氓、美女如春宫,简直不堪入目。加之笔墨粗糙,只能为轻藐文人画者提供炮弹。病根所在,是不明白文人画是植根于华夏文化的艺术,是诗词书画综合素养的结晶,要害在一个“文”字。它令人观画而神游其中,游而冉冉升华至于形上,这是它的艺术魅力之所在。不盯住这个根柢,不去补给文化修养,而只贪图它表面上的自由和简约,于是任笔为体,聚墨即画,彻底糟蹋了这份无价的遗产。
(责任编辑:熊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