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世博会“城市更新与文化传承”主题论坛正在苏州进行。12日,76岁高龄的着名作家王蒙宝刀不老,在“城市多元文化的融合与共生”分论坛上,以“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为题做了激情演讲。他提出,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要有不同、但比较均衡的评估系统。“大众文化有收视率、发行量等评估指标,但是精英文化却没有很好的评估指标。”王蒙认为这对两者的失衡有很大影响。

王蒙承认,改革开放以来,大众文化有很大的发展,从数量、参与度等方面来看,都是过去完全不能相比的。他表示,文化已经正常化、非高雅化,社会对文化不再有“普罗米修斯”式的精神期待,这一大趋势不可避免,但是作家和公众都不能忘记经典。王蒙毫不掩饰对一些文艺作品粗制滥造的反感,直斥“有些作品是白痴”。王蒙反对现在流行的把“文化”看成“软实力”,他认为,文化是对人类生活的提高,是对于真理的追求,不能什么都往市场、往实用方面靠。“包装、炒作、品牌等成为社会的主流词汇,而思想、真情、才学等被人遗忘。”王蒙对此感到痛心。他感叹,现在精英文化引领不了大众文化,大众文化中又产生不出精英文化。他认为,目前社会上弥漫着伪文化、伪民俗,最近倒掉的张悟本就是造假发酵出来的“中医养生大明星”。很多地方拼命搞“名人经济”,为此生拉硬扯,甚至奉行“先造谣,后造庙”。还有些地方,以先秦诸子、宗教文化等名义胡搞一气,对此王蒙质问:这是弘扬文化还是亵渎文化?

对于文艺创作的底线,王蒙认为有两条:一条是法律的底线,这关系到法与非法,他认为这一条要慎重,要保留实验、发展的空间,这一条太严格就没有了活力;另一条是文化的底线,这主要是好与不好的问题,他认为,这一条所有公民都有指出问题、进行批判的权力。王蒙笑称,可能是年纪大了,看见“文化更新”之类的说法就害怕,他认为在传统文化方面,现在首先需要的是“传承”,而不是“更新”。王蒙郑重的呼吁“别更新了,留着点吧”。

王蒙以绍兴沈园为例说,为了迎合旅游业的需求,沈园现在修得很漂亮,辉煌的建筑,盛开的鲜花,但是成了“大款的园子”,想要寻找陆游笔下“一怀愁绪,几年离索”的伤感之情,是再也没有了。他期望苏州能“慢一点”,让苏州更象“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