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墨歙砚制作后继乏人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的书房中不难寻到徽墨、歙砚的踪迹。而今,安徽黄山脚下歙县城中一个静谧的院落里,满屋石砚,遍地墨香,院落门前悬挂着“安徽省歙县老胡开文墨厂”和“安徽省歙砚厂”的门牌,古老的徽墨歙砚制作技艺在岁月的流逝中依然熠熠生辉。
10月10日上午,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政协书画室主任马飚率全国政协“大数据下的中国书画艺术发展”委员考察团来到这里。徽墨、歙砚的生产现状如何?传统手艺与现代科技怎样融合?发展面临哪些困难?考察团希望为这些问题寻找到答案。
歙砚无语,徽墨如烟。走进厂区,一股清新墨香扑鼻而来。“这种香气是制墨过程中加入的熊胆、麝香、桂皮、丹参等名贵中药发出的。”向考察团介绍的是今年57岁的老厂长周美洪,他是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传承人,全国徽墨总产量的2/3正是出自这个静谧的院落。
依循古法流程,墨厂至今仍使用着老式的二层厂房,依次分布着制墨、晒墨、描金和包装等车间。每个车间里,工匠们都一丝不苟地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周美洪告诉考察团,一块墨从原料采购到成型需耗费一年时间,首先要将墨料进行捶打、揉搓,做成饼状,然后称重,用模具定型,再用几个月时间阴干,还要打蜡、描金,最后才能出产一块合格的徽墨。
实地考察了制作全过程后,考察团成员感慨万千———徽墨和歙砚的制作技艺均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旦失传将很难恢复,一定要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
近年来,随着徽墨、歙砚在国内外知名度的不断提升,市场需求也逐渐增多。“这两年我们的主要销售市场已经从日本转向国内。”谈到日后的发展,周美洪喜忧参半,“我现在不愁销路,最担心的是如何培养工匠继承人。”
考察团了解到,制作砚台需要体力更需要脑力,没有三五年时间根本学不出来,而且工作重复,相对枯燥,较难吸引年轻人。与歙砚一样,徽墨也遇到同样的问题,考察团看到,整个工厂120多名工人,除了描金车间里有几个年轻女工外,其他车间多是四五十岁的老工人,青黄不接现象严重。“老一代师傅都陆续退休了,仍然坚守的手艺人越来越少。”周美洪盼望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能成为徽墨、歙砚制作的接班人和生力军。
如何走出徽墨歙砚制作后继乏人的困境?马飚认为,要进一步鼓励年轻人学习徽墨、歙砚的制作技艺,加强传统工艺人才培养,地方政府应当在人才、政策、资金、税收等方面给予倾斜和扶持,使非遗薪火相传,发扬光大。“在大数据时代下,传统手工艺可以在保留古法的基础上融入更多科技元素,使石料资源得到进一步的开发和利用,形成一定规模的文化产业。”马飚如是说。
考察团发现,与“人”比起来,“材”也是当前徽墨和歙砚传承中最紧迫的困难。歙砚的原材料江西婺源龙尾砚石现已称得上稀缺,而徽墨的原材料松烟是燃烧松木取得,因其对环境的负面影响,这一生产行为已受到限制。考察团认为,在如今原料紧缺的情况下谋产业发展,应最大限度延伸产业链,不仅要发挥徽墨歙砚的实用价值,更要挖掘它的艺术和收藏价值,走精品之路。同时规范行业行为,尽量减少因大材小用、好材粗用导致的珍贵原材料浪费。
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电脑、手机的普及,人们的交流方式以及学习方式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中小学生的汉字书写能力有所削弱。对于这一现状,全国政协常委、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张海认为,继承与弘扬中华优秀文化,不仅要在中小学加强书法教育,更要让学生们了解徽墨、歙砚等文房四宝的历史渊源和制作技艺,让优秀的民族文化遗产世代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