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与书画艺术的审美异同
而书画仅是平面艺术,只要有绢、有笔、有墨、有颜料、有印泥就可以创作了。书画家创作完毕就说明大功造成了,至于装裱,那属于装饰的范畴,与陶瓷器置台座、盆架含义是一样的。陶瓷与书画上互为对应的表现形式有:书画上有水墨写意画可墨分五色,陶瓷上有青花、青花也可分五色,最典型的是清康熙青花;书画上有工笔重彩,陶瓷上有粉彩、五彩、珐琅彩等形式。
此外,陶瓷上的一道釉如宋汝窑、官窑,窑变釉如宋钧窑,实际上是陶瓷釉水上的最高境界,窑变釉的天然燃烧而成的效果,犹如“天成之境”,人工永远无法控制完成的。
长期以来,历代文人画被捧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不熟悉中国绘画史的收藏者,误把文人画当作古代绘画的主流。事实上,文人画在艺术情景方面,挥洒画家个性、性情方面,绘画哲学方面独步画坛。但仍有众多知名的文人画家,事实上仅是业余画家水准,他们玩水画墨,有时仅仅是一种自娱自乐的游戏,东晋至北宋以来,那种规整的山水、人物、花鸟画,才是中国绘画史上的正统画。上海美术学者徐建融一直推崇历代规整画,他的这种学术倾向,有益于我们走出历代文人画认识上的误区。
瓷画也有胜过书画的作品
回到陶瓷界,中国明清官窑山水、人物、花鸟图案彩瓷,主要是借鉴中国历代传统的规整画的传统。笔者仅举一个例子,2005年在全球着名的苏富比艺术品拍卖会上,一件《清乾隆古月轩题诗花石锦鸡双耳瓶》,仅16.5厘米,竟被拍卖到1.3亿元人民币的明清彩瓷世界拍卖纪录。这只花瓶器型上艺术的魅力我们且不表,仅说这只花瓶上的“花石锦鸡图”,就可以同历代花鸟名画媲美,且永不褪色的晶莹亮丽的瓷质绘画之美,远远超过会被岁月风化黯淡下来的纸质绘画之美,这是瓷质材料珐琅彩鲜艳的颜料所决定的,当然,这是特例,一般纸画意境美于瓷画。但宫廷、花鸟工笔瓷画,常常超过绢质,纸质花鸟工笔画,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
举这样一例子,仅想说明:并非全部绢质、纸质绘画胜于瓷质绘画,而瓷质绘画的顶峰珐琅彩瓷画,也有胜于绢匠,纸质绘画的作品,且因工艺的繁杂,其艺术感染力,更令人惊叹,能永久保存。而书画作品在自然环境中,绢存800年纸存1000年。也就是说再过一千年,清代以前所有的绢纸质书画作品全部将消亡(利用高科技保存的绢纸书画作品除外),而陶瓷艺术作品将是永恒的。
书画署名青史留名陶瓷均是无名作品
除非代笔者,中国古代书画作品都署作者名。书画作品本身因其艺术、因其书画家的名声而传世,如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因其绘画艺术而成为传世国宝,而同样是东晋的王羲之的《快雪时睛帖》,如今传世的其实是唐时的摹本,该帖真迹早已不存在,故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大文豪、考古学家、书法家郭沫若,也曾质疑王羲之是否真有其人。《快雪时睛帖》其实是借中国最伟大的书法家王羲之的名声而传世的。宋米芾的《砚山铭》,这是临摹一方奇石《砚山》的形状的水墨画,仅一平方尺左右,本身本无多少绘画艺术上的价值,但因为作者是宋徽宗皇帝,况且描绘的对象,又是一块当时的名石,故新世纪后在北京被拍到近3千万元高价,印证了书画因作者署名而青史留名的道理。真可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画不在精、有名则行。凸现出书画收藏中重名轻画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