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间3月22日，一只定为“类属民国”的霁蓝描金开光粉彩花卉纹双耳瓶以1800.2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1809亿元)成交，这一价格是其估价上限的1.5万倍，下限的2.25万倍，也是第八件晋级亿元的中国瓷器。全球经济第二强的中国人，以囤盐之热忱，为海内外中国艺术品拍卖会上演的“乌鸡变凤凰”传奇，再添新故事。

一、双耳瓶：乌鸡变凤凰

近年，欧美日等发达国家的拍场，频频演绎“乌鸡变凤凰”的中国故事，今年即有多起。2月25日，在英国与爱尔兰之间的马恩岛(Isleof Man)首府道格拉斯(Douglas)的梅瑞(Murray’s)拍卖行，估价4万至6万英镑的清乾隆斗彩花卉纹缸以59.8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630.8368万元)被中国香港电话买家竞得。3月10日，在英国德比郡(Derby)汉森(Hansons)拍卖行，1000英镑起拍的清道光粉彩松石绿花卉纹双耳瓶很快跨过1万英镑，一位英国电话买家战胜一位香港电话买家，以19.2万英镑(约合人民币204.4877万元)中标。本奢望得到25英镑的卖家激动得泪流满面，这对年过七十的夫妇打算用这笔钱添置一辆新车，并出国旅游一次。

每年3月，苏富比、佳士得在纽约举办的亚洲艺术周都被国际艺术品界视为当年市场的风向标。今年亚洲艺术周期间，数百名中国收藏家和经纪人涌入，如同春节前赴海外抢购茅台酒、婴儿奶粉团队般壮观，拍场几近中国人“内战”的战场。苏富比戴润斋珍藏瓷器及工艺品专场、中国陶瓷及工艺品和私人藏宋瓷专场三场中国艺术品拍卖总成交额7133.24万美元。佳士得James and Marilynn Alsdorf 收藏、高登伉俪珍藏──清代官窑单色釉瓷器及早期艺术精品、赛克勒艺术珍藏、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四场中国艺术品拍卖的总成效额7675万美元，创纽约中国艺术品拍卖新纪录。

戴润斋专拍中，标注“民国”和“类属民国”的两件瓷器拍出高价。第119号标的民国粉彩花卉山石纹瓶，估价6000至8000美元，以131.4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862.2351万元)成交。第120号标的“类属民国”霁蓝描金开光粉彩花卉纹双耳瓶，估价800至1200美元，甫一亮相，即遭近百名中国买家前赴后继的“围攻”，800美元起拍，应价百万美元，目瞪口呆的外国收藏家和经纪人只剩屏息静气观战的份了。最终，一名电话买家在1600万美元时胜出，加佣金成交价1800.25万美元，占戴润斋专拍成交额的近半。

二、戴福保：传奇的古玩商

这只霁蓝描金开光粉彩花卉纹双耳瓶为着名古玩商戴福保旧藏。戴福保(1910-1992)，号润斋，江苏无锡人。1920年代后期在舅父秦叔的古玩店当学徒。1930年代闯荡上海滩，1932年1月迎娶张萍英(1915-1998)，1938年在广东路189号创办福源斋古玩号。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欧洲和美国销路中断，在海外销售中国文物的卢吴公司名义上解散。戴福保与仇焱之、张仲英、张雪庚、洪玉琳和管复初六位上海古玩商联合成立“六公司”以度时艰。抗战胜利后，戴福保与禹贡古玩号的叶叔重、雪畊斋的张雪庚、珊瑚林古物流通处的洪玉琳并称沪上“四大金刚”。戴叶君在《民国时期上海古玩市场研究》一文中说，“他们四人的经营规模和鉴定水准并不相同，之所以称他们为‘金刚’，是与解放初他们涉及的文物走私案有关；也可能因为他们先后都与当时最大的文物出口公司──卢吴公司有密切的联系。”《上海文物博物馆志》1997年版载：“叶叔重在上海开设的禹贡古玩店、民国三十五年起代理卢吴公司经理的张雪庚的雪畊斋古玩店和戴福保经营的福源斋古玩店，是40年代中期直至50年代初期卢吴公司在沪搜求珍贵文物出口的主要代理商，三人累计出口青铜、陶瓷、书画、雕刻等各类珍贵文物上万件。”戴福保“擅长商周青铜器、唐三彩陶器、雕刻艺术品和漆器鉴定，民国三十四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始在上海古玩界脱颖而出，经手收售、庋藏的古玩均属精品。与上海古玩业中艾少记、雪畊斋及广州尊古斋古玩店等过从甚密，以经营‘洋庄’生意向卢吴公司贩卖古玩珍品为主要业务。1949年7月，业主戴福保移居台湾、香港，在沪店址改行从事寄售业，店号因之易名为‘福源斋寄售商店’。1955年8月因回沪从事文物走私，将三代青铜器、唐代金银器、三彩器等珍贵文物近百件偷运出口。案发遗存上海文物由文物管理委员会代管；准备走私的文物共5件，由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查封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