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收藏五代瓷枕见证海上丝绸之路盛况
经国内知名陶瓷鉴定专家丘小君鉴定,这件晚唐五代连环豹纹瓷枕乃外销瓷,虽然经海水浸蚀已粘附着多处厚厚的珊瑚体,但这并不妨碍它的艺术和史料价值。它不但见证了唐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贸易盛况,也以有限的画面记录了瓷枕在历史舞台上的特殊地位。
当冯女士将这件连环豹纹瓷枕置于头顶上时,只见它呈玉色,两边枕面微微翘起,形似一顶唐时的皇冠。细看之下,枕面为小椭圆形;瓷枕底部为六瓣梅花形;中间雕塑有三只豹,豹首咬着豹尾,形成首尾相随的连环架势,豹皮上的圆点花纹清晰可见,栩栩如生;底部还有一个小出气孔及烧釉的痕迹。丘小君在鉴定中写道,“豹纹瓷枕塑工形象生动,虽然釉面脱落,但胎质坚硬细腻,应为晚唐五代时期特别制作的褒釉支烧精细瓷枕,题材亦少见。”
这件连环豹纹瓷枕也引起了海南收藏界的关注。海口藏家辜孔武认为,从器形上看,连环豹纹瓷枕应为当时中东国家王族所订制的瓷器,原因有二:一则因为豹并非中华的图腾物,在中东地区却代表着权势,豹首豹尾连环之状代表着拥有不绝的重权,由此可见当时外国对中国陶瓷烧制技艺的重视和信赖;二则底部六瓣梅花形,而梅花通常分单瓣和重瓣两种,单瓣的通常就是5瓣;重瓣的多是后来改良出来的,枕瓷刻意多出一瓣梅花,实则代表着与众不同与权威。从用途上看,连环豹纹瓷枕又可能是专为休憩所用的脖枕,而非卧枕。它的长短、高低、弯度都对应着人体结构,又不会弄乱妆容,极有可能是为上朝中途的小憩所用。
“这件藏品也显示了海南民间藏家的收藏份量。”丘小君建议,虽然瓷枕多处部位已被海水浸蚀得非常严重,但尽量不要去破坏上面粘附的珊瑚体,保持原状对研究“海上丝绸之路”更有价值和意义。
“海上丝绸之路”曾是古代海道交通大动脉。从汉代起,中国除了从陆路开通西亚和欧洲各国的“丝绸之路”外,还开通了南向的海上通道。当时,中国的丝绸、陶瓷、铁器、蜀布等源源不断运往东南亚各国,与之交换的,是外国的珍珠、香料、宝石、象牙等域外风物。尤其是唐代之后,伴随着我国造船、航海技术的发展,我国通往东南亚、马六甲海峡、印度洋、红海及至非洲大陆的航路的纷纷开通与延伸,海上丝绸之路终于替代了陆上丝绸之路。至明朝,中国进入大航海时期,郑和船队远涉重洋到达波斯湾、红海、非洲的蒙巴萨,形成了着名的“海上丝绸之路”。海南岛则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为远洋航行的各国船舶提供补给、维护保养等服务。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自然条件,造就了海南丰富的水下文物遗存,使之成为后世的珍宝。学术界认为,唐朝海上丝路的兴起,为后世宋、元、明的海外交往的极盛创造了条件,具有承前启后、既往开来的历史地位。丘小君认为,这件连环豹纹瓷枕见证了海上丝绸之路的盛况,也再现了唐以来瓷器外销东南亚时的盛况。
“此前发现的外销瓷多为宋代,极少看到唐时的。”辜孔武说,晚唐五代的连环豹纹瓷枕反映了当时海上贸易的盛况,对研究海上丝绸之路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