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东掠影摄影展”
“中东掠影——柏雨果、杨小兵、张玉洁、安岳、邹人倜、陈轩走进以色列、约旦之行摄影展”近日在古城开幕,引起社会各界的热烈反响。这是陕西摄影家首度自发联合,前往中东的一次摄影创作之旅。摄影家们运用自己独特的审美眼光,将悠久神秘的耶路撒冷和中东以色列、叙利亚、巴勒斯坦等国家真实鲜活的风土人情、宗教信仰以及世界最大的古罗马文化遗址呈现在观者面前,献上了一道丰盛的视觉盛宴。
在此,我们特邀着名摄影家柏雨果教授分上下两期,带您一起走进神秘遥远的中东,分享摄影展上一些精彩摄影作品的艺术魅力——
在希伯来语中“耶路撒冷”是“和平之城”的意思。但是建城3000多年来,这儿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上帝曾说:世间之美若十分,耶路撒冷独占九分。上帝的这句话,难道是惹祸之源?“和平”与其无缘,倒是战乱与纷争伴随着它的全部历史:它曾37次被征服并数度惨遭灭顶之灾。作为世界三大宗教——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共同的圣地,这独一无二的殊荣使全球20亿教徒深信这儿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是人们灵魂的归宿,精神家园。既然是如此神圣之地,那当然要以生命来争取与扞卫。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几千年来不熄的战火非但没有摧毁这座城市,反而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战火洗礼中使耶路撒冷焕发出更加“诱人”的光彩——一股浸透着人类文明史中和谐与冲突、理性与野蛮、战争与和平、甚至阴谋与爱情的全部内容的光彩,尽管这种光彩中不乏光怪陆离。也许是她过于突兀地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扮演着多重文化轮番交替的角色,不是教徒的我却神往这里,并决心在有生之年双脚能站在圣殿山上,仰望圣城穹空的星光。
2012年圣诞前夕,我终于如愿,与朋友一行十多人踏上了这圣城之旅。
在耶路撒冷,哭墙是必去之地。关于哭墙还有一段延绵千年的故事:早在公元前十一世纪,古以色列王大卫统一了各犹太部族,建立了以色列王国并定都耶路撒冷。之后大卫王的儿子所罗门继位,使以色列王国迅速发展壮大起来。公元前十世纪,在耶路撒冷锡安山上建造了第一座宏大华丽的犹太教堂圣殿,史称所罗门圣殿,圣殿建成后来此朝觐献祭者络绎不绝。公元前586年,巴比伦人攻占耶路撒冷,圣殿被付之一炬。公元前一世纪由希律王重建并加以扩建,但又于公元前70年与公元135年两次毁于罗马人之手,只残留下圣殿西面一段长约80米,高近20米用石条砌成的残垣即“西墙”。在罗马帝国统治阶段,绝大多数犹太教人被赶出巴勒斯坦地区遂流散于欧洲及世界各地,圣殿也始终未能修复。据说在罗马人统治时期,犹太人常聚于西墙下哭泣,以寄托故国之思。千百年沿袭至今,这面墙便被称为“哭墙”。
有这么悠长和充满悲情的历史,我抵达耶路撒冷的第一站便是哭墙。
如今的哭墙,已成为耶路撒冷最富盛名的旅游地,西墙前面的广场今日是犹太教最神圣的露天会堂与祈祷区,被用挡板分为男女两区,面积比例约为2∶1。祈祷及进入广场的男女不得混杂。男士必须头戴传统的浅口碗一般的小盖帽方可进入。游客若未备小帽,进口处则有纸质小帽供人免费拿取。在哭墙前,犹太人用头抵墙,左手持经书,右手扪胸口,身子前后晃动,口中念念有词。念完一段便用嘴亲吻石墙,然后向墙上石缝中塞进早已写好的祈祷纸条以祈求上帝保佑或实现自己的许愿。据说每年耶路撒冷邮局都会收到全世界各地寄给“上帝”的数千封信,邮局便会认真地将这些信塞进哭墙上还能够得着和塞得进的缝隙。
当然,最着名的宗教建筑莫过于“圣母大教堂”与“岩顶清真寺”。圣母大教堂是众多小教堂的组合,这里是耶稣受难、安葬并复活之地。与我去之前的想象大相径庭的是:如今的“苦路”竟然是一条廉价小商品店铺充斥的狭窄小街!相传,“苦路”是耶稣被犹大出卖并被判处死刑后,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押往山上受刑时所走之路。如今,每周五下午3时便有成百上千的教徒扛着十字架,祈祷诵经,举行苦路游行,场面宏大感人,复活节期间更是达到高潮。至于着名的岩顶清真寺,因行程过紧未能去仔细观瞻真容、领略其神韵。令我印象深刻并时常徘徊在脑海中的一刻,莫过于当我一人独处在耶稣安葬地穴之中时,一想到在距我咫尺之处便是长眠着伟大的耶稣时,刹那间我自己也仿佛被“穿越”了!
历经3000多年,承受了世间几乎所有的风雨苦难与无数虔诚朝圣者的抚摸,如今,我又一次站在这冷冷发光的哭墙面前,感慨万千——距离这不远的边界地区,战火仍未停息。2012年圣诞节,阳光明媚。下午四时,一位鹤发童颜长髯的神父面对哭墙双臂展开仰望苍穹在朗朗诵经,祈求人类永远和平安康。刹那间,放射状的云彩突然布满蓝色的天际,哭墙广场笼罩在这壮观的天幕之下。我用相机记录下这撼我心扉的场景并从心底里发出同样的呼声:让一切苦难远去,愿我们的地球与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永远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