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意味及艺术个性
艺术有着强大的包容性,她的美从古至今一直融入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艺术,是人类运用的一种特殊方式,她以情感和想象为特征来把握和反映世界,并表现对世界和自身及两者关系的看法;她通过审美创造活力再现现实世界,变现情感和理想,在想象中实现审美主题及课题的相互对象化。
通俗地说,艺术是人的知识、情感、理想意志综合心理活动的特殊产物,是人们现实生活和精神世界的形象表现。人们进行情感和思想交流是以语言为基础的,艺术的发生基础是人类的语言。在人们的艺术实践中,艺术的发生通常总是要完全借助于人类语言。人类有什么样的语言形式出现,就会有什么样的艺术形式产生,艺术的形式总会出现于故事、小说、绘画、摄影、舞蹈、音乐、电影等。没有语言,就没有艺术得以形成的基础。英国艺术史家贡布里希曾说过:“实际上没有艺术这种东西,只有艺术家而已。”没错,艺术并不是凭空就有,每种艺术都有其特有的背景,内涵与本质,只要你用心去体会,艺术是可以说话的。她可以告诉你一个简短的故事,甚至是沉寂了的一个世纪。
艺术是神秘的,它的出现并非冒然,而是静悄悄地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的更替,艺术的身影被人们逐渐察觉、发现、关注,于是其魅力四射,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震撼与着迷。回望历史,每个时期的艺术作品都有其鲜明的特征与绘画手法。而且和各种族的文化背景有着密切的联系。在比较“原始”的时期,艺术家不像现在这样精于表现人们的面目和姿态,然而看到他们依然是那样努力表现自己想表达的感情,往往更加动人心弦。我们必须首先学会理解艺术的绘画手法,然后才能了解他的情感。
刚接触绘画艺术时,总觉得应将画面的主体定格得很严谨、真实才算是幅好画,而如今不然,我懂得一幅画面有时用很夸张、变形的手法去改变主体物的结构,眼光更侧重于画面的整体效果,包括形与色、画的内涵。我们在欣赏作品时,最大的障碍就是不肯摈弃陋习和偏见,这与每个民族文化,宗教信仰有着直接的联系。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艺术的灵活性终究会征服人们最呆板的思维框架。
人类最早的艺术基本都与宗教有关。欧洲艺术在文艺复兴之前,几乎都是以宗教人物或宗教故事为绘画和雕刻艺术创作的题材,艺术家通过艺术手段传播教义,为当时的教会服务。站在任何一件中世纪绘画或雕刻面前,立刻能够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宗教神秘气氛和宗教情感。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以宗教故事或人物为题材的艺术作品依然占有很大部分。直到17世纪以后,宗教题材的绘画才渐渐被现实题材所代替。但是,后来的一些艺术家,尤其是那些性格内向,喜欢沉思冥想的艺术家,依旧自觉或不自觉地从作品中表达出宗教的情感和意味。这种情感以动、静两种形式表现出来,一种是教徒式的宗教迷狂,表现为对某些事物的极端热情或痴迷;另一种则为沉思冥想,悲天悯人的悲观感受或超自然的心理体验,这种情绪来自于艺术家内心的压抑、痛苦,想寻找一种心理平静或精神寄托。
北欧的传说绘画中,自中世纪以来就开始有了一种表达悲剧感和神秘体验的倾向。从文艺复兴的丢勒、格吕内瓦尔德,到19世纪的弗里德里希、布莱克,即后来的梵高、蒙克、思索尔、霍德勒,直到诺尔德,他们的作品当中始终贯穿着悲剧色彩的元素。不同的只是有些画家采用内敛的、细腻的、沉稳的艺术表现手法,如弗里德里希的风景画;多数画家则采用激昂外露、狂放不羁的表现手法,如梵高、蒙克、诺尔德等人的作品。20世纪初的表现主义画家们,继续开掘德国技术中悲剧意识一度被称为德意志民族的特征。艺术家们在对当时现状不满或不屑的背后,试图去寻找一种能表达现代人内心世界的艺术手法,那就是肆意的表现主义手法。而诺尔德就是其中一位不懈追求的探索者,《最后的晚餐》是其早期的代表作品,这幅作品直接选材宗教故事,这是一个已经为众多经典艺术家描绘过的不朽经典题材,最着名的是达芬奇的同名作。而诺尔德的这幅作品与古典大师常用的细腻些事的手法含蓄内敛地描绘这一宗教故事不同,他用极为夸张的表现主义手法来表现。诺尔德将基督与其门徒的形象无限放大,直到挤满整个画面,基督和众门徒的脸上满是忧郁与绝望,用红黄两种明亮的纯色和暗黑绿色铺满画面,强烈的颜色对比,加上以基督为中心的喜剧性效果,渲染出浓郁的悲剧气氛。
评价一幅画,艺术家们很少用美和表现的观念来描述,这是圈外人很难理解的,他们更喜欢倾向于“合适”来定位作品,也许作画时总在思考画得“合适”与否,于是,我们必须首先理解他们用“合适”这个中庸的小字眼寓意何在,才能开始理解艺术家的实际追求。我们只有借助自己的体验,才能理解这一点,抛开作画时的情感不说,艺术家在事关协调形状或者调配颜色时,永远要极端的“琐碎”或者更恰当地说,要极端地挑剔。就以拉斐尔为例,其圣母像名作之一《草地上的圣母》,画面中的人物画得如此美丽动人,令人赞叹不已,圣母俯视这两个孩子,她的表情使人难以忘怀。但是又有谁知道拉斐尔这幅名画的背后有那么多速写稿?他之所以反复尝试只追求的是人物之间的合适的平衡、合适整个画面的关系。观察一位艺术家如此努力地追求合适的平衡是件引人入胜的事,但若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画,这样改动的初衷是什么,他也未必能作出回答。他并不是墨守成规,只是摸索道路地前进,因为一个人永远不能预先知道艺术家可能要达到什么效果。艺术家甚至有可能需要一个尖锐刺耳的音符,如果他正好觉得那样做合适的话,因为没有任何规则能告诉我们一幅画或一个雕像什么时候才算合适,大抵也就不可能用语言来准确地解释为什么我们认为它是一件伟大的艺术品。我想,这就是艺术的灵活性,永远不变的在改变中,每种变化都会给人一种全新、不一样的感受。
人们对艺术的认识也是无止境的,新的东西源源不断,每一时期出现的艺术作品都呈现出一个新的面貌,就像贡布里希说得那样“艺术似乎跟活生生的人一样莫测高深,难以预言”。许多艺术家的创作经验告诉我们,艺术家的创造就是在对他过去所经历的生活、所体验的情感加以反思,从中感受、发现、体验、提炼某种对人生具有深刻启示的、美的、激动人心的、值得注意的东西。但是当他进入到对过去生活的审美反思中,就完全可能从中间某一处引出的小细节发现很感人,很有意味,不平凡的东西。这些东西正好在他的作品中得到呈现,作品也是这种审美反思的结果和产物,每幅作品都明显地焕发出自己独有的个性。绘画中往往是以作者个性为基点,从发现素材到整理素材,定稿,再到最后完成一件作品,其过程中贯穿的都是作者区别于其他人的风格,也就是艺术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