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年关于当下创作的25个问题
广州青年艺术家群体——他们以充满活力的创作和独特的绘画视角以及蕴含的学术力量体现当下时代风貌,逐渐成为广东画坛的中坚力量。他们对于问题的陈述和表达,基于他们对于艺术的态度,以及他们对于艺术问题的真诚思考,这些新青年,他们的选择及其表现出来的审美倾向,或许指引当代艺术探索的方向……
策划:黄颂豪 撰文:陈运成 王斌
广州日报:你画面呈现的荒诞、梦幻的意象是自己具有童真、真实的艺术表达吗?
林于思:我现阶段关键词是:融合、孤独、柔弱的美感。童真是我希望保留的一面,我觉得自己是中庸的,在我的作品中其实有很多很多的屈服,之所以这样去画是因为我参照了很多很多的标准。也许有一天我会忽然蜕变,揉皱一团纸,然后告诉你这就是我的作品了,因为我曾经彻底服从过。如果有那么一天,那其实还是童真的我。
广州日报:你觉得理性和激情哪个对写意画更重要些?
杜宁:一样重要。
广州日报:青花为什么总是残的?
陈史军:嗯,是说我作品的主体吗?近几年古玩市场价格疯涨,一个鸡缸杯拍卖都要过亿元,但鸡缸料价格明显不同。当然,是说鸡缸残片。(我爱青花,我的创作是对物写生,东西要上手才有感觉,价格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所以我的回答是“残的便宜”。
广州日报:如何把女性闲逸细腻的心境融汇到写意精神里?
刘瑗:作绘画于我是养心养性同时自我修缮的方式。写意就是主观意象的随性展现。我在写意花鸟画创作中,着意通过润泽平实的笔墨、质朴淳厚的形象,抒写对自然物象的感悟与心境,力求把握绿影扶疏的悠然之态及流淌其间的和谐之蕴。
广州日报:喝茶对你的绘画创作有什么影响?
方汉权:作为一个潮汕人,对水是有天生的灵性的,点滴控制,可能就是从小冲茶培养出来的,分量和温度。夏天湿多久,冬天干多快,决定了那些点滴会晕多宽。控制情感的阀门经常是要通过工具的控制而达到目标的。写意画中看似放松轻快的笔触,其实都是从笔笔紧张开始。花可以是花,也可以不是花,看每一个局部,那都只是笔触,花不是情感,笔触才是。我平时话不算多,可能那些细碎的话语,都埋藏在那细碎的笔触中吧。
广州日报:你觉得“后脑勺”比人的五官更具表现力么?
林志彬:个人喜好吧,后脑勺和人的五官并没有表现力大小之分,选择了后脑勺就是提供一种对于世界的另一个观察角度,大千世界有太多被忽略被视而不见的角落,熟悉的陌生视角。我努力用第三人称去观看世界和观看自己,且仅仅只是观看,只是提示,一切的表象都不是真实存在,真实存在并不是事物表象。
广州日报:你以守望者的姿态,却表现出颓废的风景和气息,为何?
罗灵:我在这些作品中守望的是一种情感,当我目睹面前的那些有着时间和感情历史记忆的家园不断的消失时,我依然留恋过去的时光,我反而觉得这种非理性的变化是我茫然,工业文化和工业视觉带给似乎就是一种枯燥和乏味,再加之对已有的历史进行撕裂和毁灭,自身的力量和呐喊无能为力地获得拯救,希望对我来说,已经十分渺茫。随之而来,带给我的就是一种精神上的颓废,我的灵魂变得越来越脆弱,我在反复地用极其阴暗色彩痛述眼前的现实,这种破坏性的现实由于心灵的刺痛,自然而然流露在画面上。
广州日报:策展人与艺术家,哪个角色你更喜欢?
江山:策展人和艺术家,应该说没有太明确的界线,一个好的展览策划,整体看也会是一件了不起的作品。我经常鼓励我的师弟师妹做一个业余状态的艺术家。我热爱艺术创作,但现在不能算是纯粹的职业艺术家,我会欣然地去做一些与艺术相关的事务,比如艺术媒体和策展等。这样做会让创作者有很多不同的感悟,会从另一角度看待生活和艺术,能够保持你对待艺术的锐气和判断力。我们这个时代有个怪现象,就是说到“艺术”首先想到的是“市场”,而不是作者的内心和思想,这是不对的!很多好的艺术创作不是在启迪人们,而是在为物欲推波助澜,这需要改变。因此,好的艺术家和好的策展人都很重要。
广州日报:你的绘画是如何解读“青春”的?
郭楚开:作为80后的一员所面对的眼前高速发展的现代化,我曾经也在苦恼,是逃离,是接纳,还是批判?很显然已经无法追寻古人天人合一的境界去逃离现代的生活,所以我只能直面现实生活状态进行思考,去寻找、挖掘和创作与社会语境相符的作品。
广州日报:你似乎很喜欢印象派的色彩?
杨得聆:印象派在色彩运用中所形成的空气感,对我很有启发。我的创作主题反映的对象是风景、人物,松动交错的笔触和冷暖的薄色层相互地反复叠加,所形成的斑驳效果能体现我所要传达的朦胧氛围,这一直是体现我创作意图的重要途径。
广州日报:你试图用自己的当代性的绘画语言来绘制时代脸谱?
梁醒生:当代社会环境、文化语境、生存状态、追求目标、精神状态等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们需要不断地提高自己对生活的观察和感知能力。更重要的是在借鉴西方现代艺术的过程中保持清醒,吸取其精华用到我们的文化体系来,力求使自己的绘画语言符合当代人的审美,创作出符合中国精神的作品。
广州日报:你画中人物的翅膀的寓意是什么?
郑峰:因为他们是一群可以飞翔,无拘无束的精灵。在作品中把人物幻想成是一群和蔼可亲,慈眉善目,颇有修养的学者形象,飞翔和驻足于大自然植物中,欢忧与共……
广州日报:创作时需要喝酒来表达情绪吗?
邱大尉:不需要。我的创作以年轻人的生存状态为切入点,以日新月异的都市生活为线,通过笔墨语言传递我对现实生活的真实感悟。对我来说,绘画过程中过于感性画面会失控,过于理性又会显得拘谨和呆板。因此,一个相对能安静和独立思考的创作空间才是目前最需要的。
广州日报:你田园山水中迷恋于机械排列的因缘是什么?
杨星:田园题材是我近几年创作中比较主要的一个内容,但同时我还创作了“路”和“夜”等系列作品。至于田园作品中的排列并非“机械”的,我迷恋的是田园中那种整体的、有序的,又富于变化的美感,以及人在田间劳作的那种质朴而和谐的美好。
广州日报:你画中的宁静感觉是源于自己的生活态度还是想象?
蔡徍琳:艺术家的创造是一种经年累月的积累,绘画是艺术家生命的一部分,同时也是一个缓慢的感悟生命的过程。因此,我的作品便是不断地在这种“隐”与“现”,可见与未见的碰撞中,不断创生的过程。而画面中的宁静感,便是这个不断循回过程中的一个节点。
广州日报:你作品人物往往处于游离状态,是对现实的感悟吗?
梁健:表达人在某种空间中所呈现的精神状态一直是我关注的创作题材,我想通过绘画语言,放大人物表面之下的心路纹理和情绪真实。我的创作素材多数来源于现实生活,在此之上,我想更多地赋予“她们”一种诗意的生活样式,更贴近心中理想的生活状态。
广州日报:黑白木刻的现代性体现在哪?
蔡远河:黑白木刻的现代性体现在:1.对版画的观念改变——从过去作为以复制传播为主的功能性手段,转为对于当代生活的艺术表达。2.对于创作而言,版画的表达(观念、题材、技术、材料或工作方法等)应该具有个人经验和当下社会生活的反映或反思。3.对于木刻的审美匹配于现代文化语境的观看角度和视觉需求。
广州日报:建筑在你的艺术表达中意味着什么?
方壮荣:我画这样的建筑,看着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些楼房随着年代的久远,慢慢沧桑,它能带给我们很多回忆;那样的窗,那样的门…… 希望它能给我留下点回忆,也许我画楼房是想寻找这些吧。
广州日报:民间风俗画对你创作有影响吗?
张廷波:我目前的创作研究给予我最大启示的是《清明上河图》与文艺复兴尼德兰画家勃鲁盖尔的作品。宋代风俗画中有很多描绘乡间田园风貌的作品,给予我很大的启示。尤其生活在都市,越发留恋那种淳朴的情感,因此我热衷于描绘乡村的自然风貌。
广州日报:为何选择“手语”作为自己你创作的重要元素?
王少浩:交流,是作品的一个公共功能。绘画作品是一种依赖于视觉交流的方式。借助于“手语”的特定交流意义,试图在某一程度上拓宽交流的范围以及可能性,使作品的可读性更为立体与多角度。在视觉形式与作品的意义上更具关联性,更为一体化。
广州日报:你是如何把水墨的语言渗透到版画中?
李明娟:我绘画中有水墨趣味是由于创作中选择的绘制方式而带来的,并非刻意植入的媒介语言。丝网《上弦》系列中,因为纸张的限制,我使用宣纸托裱印制。宣纸的表现需要在手法上进行一些调整和尝试,在此过程中,一些新的启发和感受成为了此后我水墨浅尝的契机。
广州日报:在你的石版画的创作中,技术上的支撑显得很重要么?
李长兴:石版画创作对媒介的依赖决定了掌握技法技术的重要,要充分表达创作者的思维观念,我觉得必然经过技巧这一途径,同时技术因素能动性发挥往往也促进思维的创造力,使之在表现上的突破。
广州日报:你为何对“血腥”的物体有热烈的表现欲望?
陈东锐:相对司空见惯的事物,我对另类的东西更感兴趣。“血腥”是个很暴力且充满浓郁的嗅觉感的词,我的作品其实谈不上这一点,我更注重的是如何把眼前关注的东西做得更好。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尝试描绘跟肉有关的题材,由于所关注的点和技法能走到一块儿,使我有持续画这一题材作品的动力和欲望。
广州日报:你作品中人物总处于昏暗、朦胧的光线中,想表现什么?
王伟才:在我的画面中,人物仅是“借景”而已。我有节制地舍弃对象丰富的面部表情和生动的眼神刻画,倒是强调对象整体姿态,光线已不是客观自然的光,而根据画面构图需要有意留白,营造某种若隐若现的氛围,在虚虚实实中捏“似与不似”的度,让画面由实境进入虚境、画境。
广州日报:你的创作试图模糊水墨的意境、书法的用笔与水彩技法的边界?
冯伟:我喜欢中国画的意境、中国书法用笔刚柔相济、具有音乐般的节奏旋律。它体现出那深层意识和艺术境界的本质,这种本质正是我作品所要追求的切入点。因为水彩与水墨在表达上是相融的,这与我的创作路径中用点、线、面去完善自己,追求那纯净的艺术意境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