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言一点红,解寄无边春
——相磊山水画品评
刚刚皈依回来,就看到相磊摆在桌面上的山水图画。其中《高原晴日》、《秋色江山》、《高原祥云》等几幅给我的印象很深。山体是通透、浑厚,即使是浓重的墨色中,仍旧能见出纯净、明亮的基调,几间窑洞或者山屋,错落地布置在或近或远的山间和山麓,一片绵延圆融的山景插入几丛枯淡的古树,使得荒凉苍茫的景致顿时有了生气,有了活力,也有了韵味,特别是在墨色的背景下,或树林,或远山,都有些彩色的点染,画面便突然热闹起来,山水便不再是枯寂的了,而是有了生命。这种彩色的点染,是相磊所特意布置的,它不是贸然而来,而是代表着创作者心中的一种对生活热爱的情绪,一种向上的积极的人生观,一种喜悦之气,结合着画面那纯净、浑厚的基调,整个的山水气韵就生动起来了,那是一种洋溢着祥和的境界。
我喜欢用“祥和”这个词来评相磊的画,好像是有意的,因为我在经历了许多烦恼和痛苦的人事之后,一定要通过皈依这个仪式来对自己的生命有个交代一样,对贴近这种心境的任何事物,比如文字,比如书画,都会有一种不自觉的亲近油然而生,但对相磊的画是在有意之外,有一种自然的无意,因为他的画,确实是自然的透露着祥和的气息,正如他的本人一样,所以画如其人,由其人而观其画,由其画而观其人,两相对照,互相映发,所以这种感觉更加亲切。
相磊喜欢自然,喜欢田园风光,喜欢自然的山山水水,几乎是天性如此,正是这种天性中打心底里的喜欢、热爱,映入他人生的骨底里,自然而然,自然外化而有一种冲和之气呈现,表现在画里,那就是有一种浑厚、明净、圆融的特质从纸墨里透出来,使人感觉到那种冲和生命精神的洋溢。
我认识相磊很多年,知道他自幼生长在乡村。说来也怪,他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画家,至于为什么走上画画这条道路了,个中的道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那浓郁的乡土气息和鲜活的生命意象在他的意识中扎下了一个当画家的根,以至多历年所,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不肯放弃那个要做画家的梦想。他从小就喜欢涂鸦,这一点是确切的,随便画,随便抹,也没有家学渊源,也无从有明师指点,就只是那么照着事物的样子临摹,临摹着像,心里就高兴了,一高兴就更加喜欢画,他不仅涂抹些山水人物,村里的妇人甚至还将鞋样拿来让他画作。渐渐地,就像《儒林外史》中的王冕那样,熟习了山水风光之后,就无师自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