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茂鸿书法:下笔别自成一家
本文所属专题:方茂鸿艺术专栏
方茂鸿书法:下笔别自成一家
观方茂鸿作书,既是一种欣赏,也是一种陶冶,使人自然想起戴叔伦的怀素上人草书歌》:“忽为壮丽就枯涩,龙蛇腾盘兽屹立。驰毫骤墨剧奔驷,满座失声看不及。心手相师势转奇,诡形怪状翻合宜。人人细问此中妙,怀素自言初不知。”和那些有名或自以为有名的书家比,向方茂鸿求一幅字则是比较容易的,他尚未到提笔就与“孔方兄”携手的地步。多少年来,他为安徽省文联的大多数人和许多朋友都写过字。每逢春节,他就和同行下乡进厂矿去部队,为农民、工人、军人和普通市民写春联,许多寻常百姓家的门上都贴有方茂鸿手写的春联,这也许正是他一以贯之的平民意识的具体体现。着名作家米兰•昆德拉在其代表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提出一个重要理念,即“生命之轻”,这“轻”也就是媚俗。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媚骨,存媚态;只是程度不同表现不同罢了。方茂鸿在一种场合,用笔尽抒对普通人民的泛爱,而在另一种场合,针对官场腐败、世风日下、媚俗盛行却进行着毫不留情的针砭和痛斥,有时竟达慷慨激昂以动容的地步。有人说,把A事物说成B事物或缄默不语或顾左右而言它,这叫成熟。我知道方茂鸿是永远属于那种把A事物就叫做A事物的人。我赞赏这种永远健康快乐的成长,而把那种用于权谋的圆滑和成熟鄙夷为虚伪。方茂鸿,乃是滚滚红尘中的仁义者。“书画同源”对方茂鸿来说,可谓名副其实。而“书画共进”也许正是方茂鸿的艺术追求。社会上一般人似乎只知道作为书法家的方茂鸿,而他的国画作品却有“金屋藏娇”人不识的迟来之憾。他的绘画作品以14幅“西部系列”尤见功力,构图大气磅礴不失古韵悠远,色彩大胆艳丽而又不乏丰富的细笔,将神秘的大西北江南般迷人的魅力尽现纸上笔端。一幅《徽州情韵》构图饱满,笔法细腻,前疏后密,层次分明,白墙黑瓦,满卷流翠,既蕴有历史的沧桑感,又焕发出当代勃勃的生命力,给人一种流连其间、乐不思归的艺术感觉。和当今任何一幅反映皖南民居民俗民风的画作相比,这都是一件上乘之作。事实上,依我看,方茂鸿来到文联以后的这几年,书画更有了明显长足的长进。读书史,阅画论,看名着,悟经典,博采众取,厚积薄发,从渐悟到顿悟,终能于书画之道游刃有余。加之勤奋有加,虽不能“日课万字”,却也能摆脱凡尘,日课不辍。关于方茂鸿的书法,有人以为其章草第一,有人以为大篆最佳,还有人评品隶书为首。虽众说不一,但不难看出,方茂鸿于几种书体皆下过大功夫,同时在几种书体上都取得了人所共识的成就。唐代书法家、书论家孙过庭在其《书谱序》里有一段话说得好:“虽学宗一家,而变成多体,莫不随其性欲,便以为姿:质直者则径侹不遒;刚佷者又掘强无润;矜敛者弊于拘束;脱易者失于规矩;温柔者伤于软缓;躁勇者过于剽迫;狐疑者溺于滞涩;迟重者终于蹇钝;轻琐者染于俗吏。”读方茂鸿书作之人乃至他自己也许都能从中体味出一点什么。孙过庭曾以雄视百代的眼光谈书道论艺术,他提纲挈领地说:“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心。”这乃是《书谱序》的主题与灵魂,也正是书道的最高境界。在艺术的道路上,方茂鸿又是一位勤勉而敏悟的探索者。再探索十年吧,那时他自然会有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另一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