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风景 陈辉与他的绘画作品
本文所属专题:陈辉艺术专栏
陈辉既画油画,又画彩墨画。在他的画室,总能见到板刷、毛笔、墨、水彩、丙烯、宣纸、画布、水的预备状。他见缝插针,随时调动笔、墨、彩、纸、画布的一切表现力,创造出诗意的现场:
他时而遨游在色彩的音乐世界,时而又飘逸在水墨的空灵世界,有时又沉没在彩墨的浪漫世界; 无论陈辉使用板刷,还是用毛笔,它们横空出世,似劈,似崭,似扫,似拖,似皴,似点,似舞……笔之所至,水墨四溢,墨彩横流,油彩的诗性砰发,那笔笔相压,那一笔紧压一笔,在紧要关口和水、墨、彩交汇的重要部位,他紧紧咬住不放,水与墨、水与彩、彩与墨相会相分,薄薄的、洁白的宣纸以它的生命之性托起水与色的飘逸,托起墨与彩的厚重,托起水与墨的灵透;白色的画布以他的空灵奏出华丽的色彩乐章。一个大千世界的动人图景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你看,江边的那夕阳归舟,如血的残阳,金色的岸边,或天光水色,云山雾气的风景,或都市一瞥、山村小景,还有日常所见的平凡之物,都来自生活,但在陈辉的笔下,那墨,那色,相会相分,墨更加润泽,色彩更加饱和、纯净;那大面积的红色浓烈而不艳丽,那黄色透亮而不浮躁,那蓝色静谧而不单调,那墨色浓重而不成沉闷。这是色彩和墨在笔意的统领下,在宣纸和画布上展开的情感冲撞和纠葛,孕育了无数灰色的生命,活跃了画面的勃勃生机,使主调强烈、明快、丰富;特别是画面富有智慧的笔意构架与自然形态的关系,及色彩冷暖和笔触大小对比的空间关系的控制,所形成的对抗与协调,协调与对抗,使画面具有无限的张力。那似曾相识非相识的画面,那景,那物已超越其本身,色彩与笔意的形式将时间、空间锁进了诗性的永恒。那似真实,却非现实的画面将我们带入一个诗意的境域。是水墨、还是彩墨、油画?是写实、还是写意、抽象?似很难区分。这是诗意的风景。
从陈辉创作的众多绘画作品可以看出,他既无法了结水墨的情缘,更无法抵御西方色彩魅力的诱惑。他似乎画不够水墨,但水墨之性却难以使他尽兴,他似乎更画不够色彩,但西方的色彩观念又使他的情感难以皈依;他喜欢现实生活的真实,但过于真实却媚俗;他喜欢写意的超然,但过于的超然却缥缈无根;他喜欢抽象的妙悟,但离开生活的抽象却欺世盗名。我感到情感的诗性,使陈辉在绘画创作工具、媒材、形式、内容的多样性上,难以取舍。这是他的困惑。也许这种多样性的驾驭和统一正是陈辉的个性特点的基础。
有一天,陈辉突然跑到欧洲的花都——法国巴黎。我想,他去这西方艺术之都的圣地,是寻他的色彩之梦,还是“取经” 、“解惑”?或者寻找他的“新衣”?三个月的欧洲之行,陈辉不仅饱览了西方绘画艺术发展的过去与现在,而且感受到西方绘画形式、风格的形成和发展与文化背景的关系。在西方绘画艺术的斑斓世界里,在众多绘画艺术大师林立的作品前,也许他感到了从未有的孤独,也许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终于看到了中西方绘画艺术精神的真谛。
陈辉在欧洲的游历中,创作激情的涌动,将他又带回到自己的精神故园,他更加迷恋水墨、彩墨。他以敏锐的目光,通过水墨、彩墨的独特语言形式,寻找自己对物与景的语意理解。他挥洒水墨、彩墨的表现力,将教堂的一角,或窗口望出的街景、教堂的穹顶和目光所及的一切存在的诗性揭示出来。这是一个中国画家眼中的欧洲和巴黎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