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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辉山水画:浑朴之象平淡之真

2015年04月03日 10:22:11  来源:中国书画收藏频道

方辉和我都属于出生于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样一代人,他比我长几岁。这一代人,成长于改革开放的时代大背景中。应该说,不论是生活条件还是学习条件,都远比上一代人优越。然而由于我们这代人所经历的特殊时代背景,使这代人中部分人群沾染了一些时代病,比如说自我、冷漠,因而也被称为“垮掉的一代”、“最没责任心的一代”、“叛逆的一代”等等。事实上,这些说法都是非常片面的。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看到了许多70后、80后,朴实而坚毅,在各自的领域中,都作出了自己的成绩。

然而在美术界,对于70后80后的画家,大家普遍的印象是画风时尚、新锐,表现的往往是这代人的颓废、迷茫、困惑,或者是青春期的残酷与伤害。这种画风像瘟疫一样的在美术学院中流行,加上媒体与一些策展人的推波助澜,仿佛真的成为一种文化现象,也就是真的坐实了这代人是“垮掉的一代”。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对于中国画来说,这种画风在人物画界中比较普遍,在山水画领域中,年轻一代崭露头角的要少些。诚然,在文化多元化的时代,任何的画风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但对于有着千百年历史文脉传承的传统中国画来说,可能最重要的还在于对于传统文脉的继续深研究基础上的一种创造性发展。当代那些所谓的新锐的中国画,可能具有的是作为社会图像学的一种价值,但如果把它们放在中国画笔墨文化的大道中去考量,显然分量是不够的。再一个,在山水画方面,我们也看到了以中国美术学院为代表的一种画风,其代表人物多出生于60年代,然而不幸的是,我们也看到某种柔靡之风在盛行,美术学院的年轻的学子往往沉醉于其老师一代那种轻烟淡墨中不可自拔。在貌似传统的背后,实际上缺乏的是一种对传统精神真正的研究与理解,笔墨本身也缺乏足够的厚度与骨力。若论浙派风流,当年吴昌硕、黄宾虹、潘天寿诸家,是何等风骨。不想今日竟一变为“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浅唱低吟。这也不免让我们有老杜“萧条异代不同时”的感慨。大江南北,具有独立思考,践履着中国画笔墨文化大道的青年画家是非常少了。少不是没有,方辉就是其中一个。

方辉生长于齐鲁大地之莱州,先后求学于山东师范大学、山东艺术学院,受教于张志民、胡应康等名师,2009年到北京后又拜师于山水画大家龙瑞先生。可以说,方辉有着良好的师承与严格的训练。不论在临摹、写生还是创作,学院派的一整套功夫他都具备。我曾见过方辉学生时代临摹的一些作品,其水平就是放在南北两大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的青年学子的作品中,也绝对是顶尖水平。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临摹的过程中,他是有理解的,他没有沾沾自喜于对古人的照抄照描。我看到,他的学习过程始终把研究古人的笔墨规律放在首位,对于中国山水画笔墨的发展,他追源探流,作了一种穷尽式的研究。虽然这个工作他目前还没做完,但我相信他会一直做下去。我一直以为,对于古人作品学习,研究其笔墨规律远比轨模其形迹重要,只有从规律着手,方能进入中国画的法门。黄宾虹说“大家一笔得千笔万笔,小家千笔万笔不得一笔”,古代大师的作品,一笔扫过,造型、笔墨俱在,我们后人学习的时候,应该是研究其规律,不断接近古代大家那一笔的动作。以千百笔描出古人一笔的模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中国画之所以难,难就难在这“一笔”,清湘石涛说“一画开天地”,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在研究古人的同时,方辉还在虔诚的师法造化。在他的写生作品中,我也看到他对大自然的深刻的感悟与研究。可染先生说“苦读传统与生活大本大书”,对于任何一个山水画家而言,师传统、师造化,这是永远绕不过的,要绕过,必为妄人无疑。对于当代山水画界来说,我就觉得有一些画家的作品是自己瞎编出来,美其名曰“心象”,以为非此不能显示其文气。其实不过是偷懒的借口,可笑之极。实际上个体生命的智慧始终是有限的,一个人再聪明,能有千百年历代大师积累出来的集体智慧聪明吗?进一步说,能有天地造化的智慧聪明吗?这是一种常识判断。所以,一个山水画家的成长,必然要对传统与自然这两个问题上去深入研究的,当摈弃小我的小聪明,把小我放入传统的文脉,参赞天地的大化育,这才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山水画家。

就目前而言,方辉的山水画格局初定,因为他对中国画笔墨大道的深刻理解,决定着他一下手,就不会是小家子气的画家。他用笔老辣沉厚,用墨有华滋之韵,一看就敢当辟混沌的大手笔。然而在方辉的作品中,我们尚没有看到他的明确的风格样式。方辉在笔墨上显老,在图式上则在演变中,这恰恰是我看好他的缘由。因为前者显示了他的大的格局、格调,后者却向我们展现了他未来还有着广阔的空间。如果在这两个问题上反一反,那才麻烦呢。我认为一个中国画家不要去寻找什么风格,特别是对于青年画家来说,风格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中国画家在淬炼笔墨的过程中,阅历、修养、境界一点一滴渗入到作品中,瓜熟蒂落、水到渠成,风格也就出来了。寻找出来的风格,不是编造就是做作。在中国画的传统大道中,任何的样式主义的东西,不会长久。方辉兄还很年轻,他的路还很长,我相信在将来的日子里,他能甘于寂寞、淡泊自守,一步一步的朝他自己的艺术目标前进。中国艺术的境界就是人生的境界,方辉的性格朴实严谨,同时身上有着一种隐忍和坚毅,这些导致了他在艺术上能够不慕繁华而取道于内美,在慢慢修习的过程中,我也相信他能走到深悟透彻的圆满境界。

方辉兄嘱我为其画作撰文,实际上是看得起我,也是真诚的把我当作一个知己好友。然而我平时其实非常怕写评论,因为当代书画界的这种所谓评论,早已沦为一种廉价的形容词互相赠送。这种文字对此对彼,都是一种伤害。在给方辉写这篇小文的过程中,我也告诫自己要对此有所警惕。小文不过记录我与方辉兄的友谊,主要的观点,都是平时与他谈话的时候我们聊的比较多的一些话题生发而来的,更多的是我受方辉兄的启发。文章本身不足道也。最后我想说的是,任何的时代,都有这个时代最优秀的画家。而在山水画领域中,这个时代最有建树的画家必然会在深研传统笔墨文化,踏踏实实下功夫去苦读传统与生活这两本大书的青年学子中产生。这是毫无疑问的。与方辉兄共勉之。

(责任编辑:史立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