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参内美 韵成无言
夜阑珊,月半弯,香袭人衣润心田;清泉畔,秀水边,灯光桨影迷离天。初秋时分的济南,一轮上玄月注视着千佛山脚下花木葳蕤中的那场聚会。那是一场大学同学的聚会,觥筹交错,笑语盈盈……这是一首关于青春岁月的诗。丰富而不拉杂,浪漫绝不啰嗦,平淡,优雅,清纯,轻柔,温暖。那晚,画家李静也置身其中,作为画家的李静走近了梦想,用才情用天赋用细腻的笔触用女人温婉的心灵。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能留名,将绘画印记刻入丹青谱,是多少人的梦想。这是我们的文化传承,这是我们的历史基因。从《济南的初秋·玄月》,我们看见了李静独立的灵魂。独立的灵魂是艺术原创的动力源泉,真正的创作,很简单——不过是为了自我内心的表达,一个不得不说、不得不画的过程。只有回归内心的真实宁静,才能安顿好生命的信念和呼声。李静是一个苦行僧式的安分守己的女画家,她从来没有为五色七情所迷惑,没有为名利所牵累;李静又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大胆包天的女画家,她时时刻刻拥有着创作的自由和尊严,在自家的自留田里播种、收获。绘画是李静陶养灵魂的必要生活方式,她曾经对着自己的画说,“在灯光把时间静止了的夜晚,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也告诉了自己。”静听心声而后画,平淡、单纯、安宁、肃穆,就是她的画面拥有真正力量之所在。
李静就没有拜倒在大师们的脚下,用无谓的重复祭奠大师的遗神,而是从容面对自己的内心,调动全部的力量准备留下自己书写生活的踪迹。李静用笔肯定,线条遒劲,构图繁满,以形求神。虽粗头乱服,实巧搭妙排,尤其是人物眼神的交流,常常营造出挣脱画面图幅局限羁绊的想象空间。二十年如一日的临摹中国古代经典名作的笔墨功夫,让其受益匪浅。李静还曾广泛涉猎西方绘画,尤其是对野兽派为代表的马蒂斯的极端简化和细节装饰取胜的研究深刻。此外,她还精读了许多中西方绘画理论的书籍,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此次创作《济南的初秋·玄月》,我们看到了少女衣裙以及路灯留白形成的透气孔,那类似黄宾虹的“一烛之光、通体皆灵”;看到了黑墨形成的宁静肃穆、勾线的繁满缛细与野兽派色彩鲜明、极简造型的反其道而行之的聪明之举。
成功的艺术作品大都塑造了一个生动的丰富的多维世界,不惟诗歌、音乐、电影、绘画都是如此。艺术不是某一个单纯的现实,而是无数的现实生活的提炼,各种经过提炼的元素完成了生活的虚构。这种源于现实的艺术虚构,一定要超越现实,为我们提供一个渴望实现的梦想。李静的绘画用虚构之虚想象着现实之实,她把角色代入感这个电影词汇里的语言,用画笔营造形象变成了平面空间里的可能。读画的人从画面上可能看见自己的影子,抑或在泉边濯足,抑或在吹奏口琴,抑或在举杯相邀……身临其境地深入思考,随着发现的深入蕴涵其中的一个个意图往往又很快地被另外的意图所代替。透过画面我们品出了东坡居士的“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情理之外”。我们想到了,纠结的情感,错综的交集,简单的丰富,平凡的深刻。
文/马全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