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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的字书和学童书法教育

2014年07月01日 10:46:55  来源:中国书画收藏频道

汉代日用文字已完全使用了隶书,从西汉初的尚未完全摆脱篆书成分的古隶,逐渐发展成全用方折笔画、结体简约趋扁的成熟隶书,有的是带有波碟的八分书,以及章草书。汉人对古代文字的写法、音义和六书的义例自然也越来越模糊。秦代李斯等所作的《仓颉篇》、《爰历篇》、《博学篇》,间里书师用以教学童识字、书写,已渐渐不适用了。于是,两汉时期曾不断对字书进行修订和重新编写。

西汉文、景以后,间里书师合《仓颉》、《爰历》、《博学》三篇,断60字以为一章,凡55章,共3300字,中有重复的字,合称为《仓颉篇》,分上中下三篇,。武帝时,司马相如作《凡将篇》,无重复的字,而所收的字有出于《仓颉篇》之外者。元帝时黄门令史游作《急就篇》和成帝时将作大匠李长作《元尚篇》,所收都是《仓颉篇》中的正字。《急就篇》文字今存,因首句为“急就奇觚与众异”,取前二字以为篇名。今本34章,大抵按姓名、衣服、农艺、饮食、器用、音乐、生理、兵器、飞禽、走兽、医药、人事等分类编成韵语,多数为七字一句,皆日用必须之字,而五经中正字,已十不足四五了。在敦煌、居延汉简中,有两枚写有《急就篇》内容的木简,其年代为西汉晚期,可知《急就篇》作后不久,即盛行并普及于边郡了。平帝元始((1-5)中,征天下通小学者以百数,各令记字于未央宫中,黄门侍郎扬雄(前53一后18,图1一2.1)取其有用者以作《训纂篇》,凡34章,2040字,顺续《仓颉篇》,又换掉《仓颉篇》中重复的字,总共89章,5340字,无一字重复。东汉兰台令史班固又续扬雄《训纂篇》作13章,这样凡102章,无复字,六艺群书所载的字几乎都包括在内了。和帝永元(89-104)中,郎中贾纺又作《滂喜篇》34章,包括了班固所作13章。扬雄《训纂篇》终于“清喜”二字,贾纺用以作篇名,而《滂喜篇》终于“彦均”二字,贾舫以《仓颉》为上篇,《训纂》为中篇,《滂喜》为下篇,人称之为《三仓》,合123章,每章60字,15句,4字一句,共7380字,都是用隶书所写。本《仓领)、《训纂》是篆书,现也用隶书写了,篆书已不再为学童所必修了。

教育儿童识字和书写的学习场所称为“学馆”、“书馆”、“书舍”、“蒙学”、“小学”,广泛分布于乡村、间里。王充《论衡·自记篇》云:“(充)六岁教书……八岁出于书馆。书馆小憧百人以上,或以书丑得鞭。充书日进,手书既成,辞师受《论语》、《尚书》。”《哪原别传》记:“原早孤.邻有书舍,原过其旁而泣。师问之,曰:‘夫书者,必有其父兄。’师哀之日:‘童子欲书,可书耳。”’又《四民月令》日:“正月砚冻释,命幼童人小学学篇章。”王充学书的地方称“书馆”,学书既成,则辞师另去学《论语》、《尚书》等,学习的地方是乡聚序序。如要继续深造,就进郡国学、太学,或受学于经师大儒自立的“精舍”、“精庐”。识字、书写是结合在一起教学的,教师称“书师”,学习的是字书,即篇章。学童习字写在“机”上。纽是用竹、木削成,三棱,也有作六棱、八棱的,用以学书或记事。左手执触,右手悬腕而书,所以学童开始学书就得悬腕。觚上写满字后,用布拭去又可重书。在东汉虽巳有纸,但纸、嫌皆很贵,简簇制作也甚费事,一般只用于正式书写,不以练习用。拭觚的布名“幅”或“帮”,《说文解字》:“蟠,书儿拭机布也。”籍即播。在西北地区出土过一些汉代的觚,上面有学童成军吏练习写的字(图1-2.2)。在阜阳、敦煌、古居延出土的汉简中曾多次发现在竹简和兰棱抓上有《仓颉篇》残文,这是西汉抄录的字书和习字课本。

汉代的皇帝、诸王子以及贵族官宦子女,从小都要读字书,学识字和书写。《汉书》、《后汉书》中每有“善史书”的记载。如《汉书》卷九《元帝纪》:“元帝多才艺,善史书,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被歌声,分寸节度,穷极幼吵。”《汉书》卷九十七下《外戚传4孝成许皇后》:“后聪慧,善史书。”《汉书》卷九十六下《西域传下》:“楚主侍者冯燎,能史书,习事,尝持汉节为公主使,行赏赐于城郭诸国,敬信之,号日冯夫人。”(后汉书》卷五《孝安帝纪》:“(安帝)年十岁,好学史书,和帝称之,数见禁中。”《后汉书》卷十上《皇后纪上·和熹邓皇后》:“(后)六岁能史书,十二通《诗》、《论语》。诸兄每读经传,辄下意难问。志在典籍,不问居家之事。母常非之,日:‘汝不习女工以供衣服,乃更务学,宁当举博上邪?’后重违母盲,昼修妇业,暮诵经典,家人号日‘诸生’。’,《后汉书》卷十下《皇后纪下,顺烈梁皇后》:“(后)少善女工,好史书,九岁能诵《论语》,治《韩诗》。大义略举。常以烈女图画置于左右,以自监戒。父商探异之。”《后汉书》卷十四《齐武王演附北海靖王兴》:“(北海敬王)睦能属文,作《春秋旨义终始论》及赋颂数十篇。又善史书,当世以为楷则。及寝病,帝释马令作草书尺犊十首。”《后汉书》卷五十《孝明八王列传·乐成靖王党》:“党聪慧,善史书,喜正文字。”《后汉书》卷五十五《章帝八工传·清河孝王庆》:“(安帝生母左姬)小娥善史书,喜辞赋。和帝赐诸王宫人,因人清河第。”另外,章德窦皇后、和帝阴皇后也都是幼年即善书艺。可见自西汉后期开始,上自皇帝、贵戚,下至官吏、儒生,都把书法作为自己应有的修养。

东汉中后期,社会上出现了许多着名书法家,如曹喜、杜操、班固、师宜官、罗晖、赵袭、张超、刘德昇、梁鸽等,皆各有擅长,为世所称,而崔缓、崔寔父子,张芝、张昶兄弟,蔡邕、蔡琰父女,更是笔法授受,一门相传,开魏晋南北朝锤、卫、王、谢、都,灰、崔、卢等世家大族爱好书法的门风和世不替业的传统。东汉经学大师皆有家学,累世治经,并广收弟子门生,这种风气自然也会影响到书法,书法开始有家庭教育,父子兄弟皆为书法家即是明证。书法家也有了从学的弟子.如“姜孟颖、梁孔达、田彦和及韦仲将之徒,皆伯英(张芝)弟子,有名于世”。书法家的字成了社会上众多的书法爱好者和读书人学习书法的范本。蔡邕等人书写的石经立干太学门外,“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徐辆,填塞街陌”。赵壹《非草书》中描绘灵帝时社会上学名家草书的情况:“此齿以上,苟任涉学,皆废《仓颇》、《史籀》,竞以杜、崔为楷……杜、崔、张子皆有超俗绝世之才,博学徐暇,游手于斯,后世慕焉,专用为务。钻坚仰高,忘其罢劳,夕惕不息,仄不暇食,十日一笔,月数丸墨,领袖如皂,唇齿常黑,虽处众坐,不遑谈戏,展指画地,以草判壁,臂穿皮刮,指爪摧折,见鳃出血,犹不休辍。”虽然描绘是漫画式的,但可见当时人们摹学杜操、崔缓、张芝的草书到了如痴如狂的程度。这种情况的产生,与书法本身具有的艺术魅力是分不开的,尤其是今草书刚刚出现,它更适宜于表达性情,使人着迷。学草书不带有功利性,写好草书并不能获得爵禄,这是与鸿都门学中人截然不同的。

(责任编辑:易笑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