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履生微言:“脑瘫”的绘画性和当代诗歌
“脑瘫”的当代诗歌
难道这个世界“脑瘫”了吗?“脑瘫诗人余秀华遭出版社哄抢”成为时下文化界的奇观,“称亏本也要为她出诗集”究竟为哪般?有多少人关心和论述此残疾诗人的诗写得怎样,说好者又能说出好在哪里?中国当代诗歌“脑瘫”了吗?中国当代诗歌评论“脑瘫”了吗?新诗走到当下真应该好好反省当代中国诗歌的出路。
心智与非正常状态
余秀华的诗是因为心智不健全导引下的思想或语句的非正常状态,有点像心智尚未健全的儿童画。儿童画自己所想,不为成年人的绘画规矩所束缚,自由而稚拙。然而,如果将这种心智不太健全的作品纳入到专业的研判之中,如何看是一个考验。靠一种不太健全的身体写作而获得社会性的拥趸,一定是专业出了问题。
绘画是否要“脑瘫”来刺激
当代中国绘画是否应该用“脑瘫”来刺激?现在的这种缺少个性和独立意志的创作在全国美展中表现出的整体性,让人们看到了在一个专业领域内的工业化的成果,千人一面。实际上是回归到上个世纪50年代的另一种样式的集体意识之中。当代中国诗歌的悲哀是通过“脑瘫”来刺激人们的感觉,绘画难道也要如此吗?
艺术性的“脑瘫”
诗歌界借助于“脑瘫”的反省,是业界的自觉,当然也包括社会对于诗歌沉沦的不满。当代中国绘画除了专业的问题之外,最缺的是自觉的反省和有力量的批评,因此,绘画倒退到“见与儿童邻”的一般常识之外,这是另外一种样式的“脑瘫”——艺术的脑瘫。这也是多年来市场化影响下的专业缺位的艺术性的“脑瘫”。
缺的是绘画的感觉
绘画的感觉是一种专业的特质,它既需要技法上的训练,又并非学而知之所能完全获得。这种专业的感觉可能是有些人穷毕生精力也无法获得。所以,当中国油画面对大都美术馆中展出的俄罗斯画家尼古拉·费钦的作品时,缺的正是绘画的感觉。中国油画像土豪一样,看上去信心满满,实际还不如当年的土油画的天真。
绘画性是核心
当观念性侵入中国油画之后,许多人放弃了色彩关系的微妙,搁置了笔触所激发的趣味,荒废了形式法则的构成。缺少绘画性的油画味同嚼蜡。油画的绘画性是核心,是本体,而非观念。尼古拉·费钦画中色彩的微妙,超于人们的感官;笔触的精准而潇洒自如,超于人们的想象,他引导人们非常寂静地欣赏其热情和率性。
非常态
并非只有“脑瘫”才能获取非常态,非常态也可以在正常状态下磨炼而成。比如技法炉火纯青后的感觉的提升,或者是一定历史阶段后的衰年变法。非常态的重要性在于变革常规后带来的新的感觉,而这种新的感觉不是一时之新,应该是历久弥新。所以,如果非常态“脑瘫”了,就难以以持久的魅力而获得专业的认同。
“脑瘫”的绘画性
现代性消磨了绘画性。绘画性“脑瘫”的结果是绘画性的缺失,在一个绘画性缺失的整体氛围中,为何还有那么多的中国油画家乐此不疲地重复制作那么多的“作品”,而不是像西方社会那样采用放弃的方式?究其原因是因为有个强大的社会支撑,而这个支撑不仅缺少厚实的基础,相反还消减了20世纪累积的绘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