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源《溪岸图》唯一真迹令人生疑
“翰墨荟萃——美国藏中国五代宋元书画珍品展”在上海博物馆开幕,来自美国大都会的藏品、中国五代南唐画家董源的《溪岸图》得以首次在国内展出。着名书画家和书画鉴定家陈佩秋指出,《溪岸图》是董源的唯一传世真迹,而目前藏于其他博物馆的、被认为是董源的《潇湘图》《夏山图》《夏景山口待渡图》等都不是十世纪的作品,即不可能是董源的真迹。
唯一真迹
陈佩秋说,十几年前,围绕《溪岸图》的真伪,曾经在学术界有过广泛的研究和探讨。如今,《溪岸图》已经被公认为是一件卓越的十世纪绘画。而《潇湘图》《夏山图》《夏景山口待渡图》,过去仅凭明代画家董其昌一人判断为董源作品,可能误导了几百年中国绘画史研究。
她在论文中阐述,《溪岸图》画绢材质是十世纪的材料;款识“后苑副使 臣董元画”的墨色与画面色泽一致,渗入绢底;画上收藏印章也证明此画从宋代至明代流传有绪;从对十世纪和宋代绘画的时代性研究出发,也能证明《溪岸图》的构图用笔非十世纪绘画莫属。
由此,她总结,从目前所能见有关董源的画作来看,只有《溪岸图》是符合十世纪绘画的时代风格的。《溪岸图》是目前传世的唯一董源真迹。
令人生疑
至于藏于国内博物馆的《潇湘图》《夏山图》《夏景山口待渡图》,都不是十世纪作品。她论证道,《夏景山口待渡图》《夏山图》与已知的十世纪标准器——卫贤《高士图》和赵干《江行初雪》相比较,风格完全不同。山石树木、枝干树叶、水波、房舍舟楫、点景人物等,与十世纪风格完全不同。当然,与《溪岸图》也毫无共同点。从风格上看,《夏景山口待渡图》《夏山图》二卷,包括另一幅也被董其昌认定的《寒林重汀》,更接近元人的骨法用笔特点。
《夏景山口待渡图》《夏山图》二卷皆无署款或款被割去,在明代董其昌以前也没有流传证据。《夏景山口待渡图》卷后柯九思、虞集的题跋是伪造的。元代“天历之宝”等都是伪造的。三卷的绢底比较,《夏景山口待渡图》与《夏山图》的绢质相仿,《夏山图》的绢有被染色的嫌疑。《潇湘图》的绢底比其他两卷更新,且断裂纹少之又少,够不上元代明初,应当是董其昌时期的伪作。
陈佩秋的结论是,《潇湘图》是抄袭《夏景山口待渡图》的伪作(已有学者专文论述)。否定了《夏景山口待渡图》是十世纪作品,也更加否定了《潇湘图》。董其昌全凭个人的主观臆断,将三卷定为董源真迹的方式,令人生疑。但是,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董其昌从未见过董源《溪岸图》,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地把三卷元代风格的画作硬套到董源头上。
利益驱使
陈佩秋还指出,波士顿博物馆所藏《湖庄清夏》图卷一直被认为是宋代赵令穰的作品,而大都会博物馆的《江村秋晓》却相反被误认为是赵令穰的伪作而打入冷宫。这完全是本末倒置的曲解,究其原委,仍然是董其昌作怪。
董其昌为什么要这样做,动机何在?陈佩秋指出,“吾家北苑”(北苑即董源)是他的光荣。制造“吾家(董家)北苑画”,建立“南北宗”论,竖立巩固他鉴定家、理论家地位。还有就是利益驱使。他在《潇湘图》题跋写道“董源潇湘图价值五百两”。后有纪录证明,此画被其后人翻了四倍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