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肖鲁行为《清洗》的争论
编者按:“从中国京杭大运河挖一桶淤泥,运到意大利威尼斯,准备涂满全身,走进威尼斯运河,洗掉身上的淤泥……”这是肖鲁打算在威尼斯双年展平行展上实施的一个行为方案,但被威尼斯教区博物馆拒绝了,为这个行为方案准备的近100斤的淤泥在展览前一天不知去向,为此肖鲁在气愤之下,裸游于威尼斯运河。这个“行为作品”被威尼斯教区博物馆认为是亵渎神圣的教会。关于肖鲁此举,有人赞赏其勇气和精神,有人认为她是一种“私欲发泄”;有人认为作品很精彩,有人认为不能侵犯到别人的信仰等等。该如何看待肖鲁的《清洗》呢?裸得是否有“价值”?
争论的起因:肖鲁行为《清洗》
2013年5月30日,傍晚,没有人知道,在这座威尼斯古老的教区博物馆,将会发生什么? 肖鲁做行为那么多年,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裸露身体,在展览开幕式肖戈发完言之后,她悄悄地走到教区博物馆庭院回廊进入庭院的一个入口,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走过12世纪的回廊庭院,再步入回廊,冲出教区博物馆,走入威尼斯运河裸泳。待上岸后,她身后的教区博物馆大门被关上了……这是继1989年之后,肖鲁又一次因行为而关闭了展览的大门。随后,教区博物馆馆长发表一段讲话,大意是这个行为亵渎神圣的教会。
苏坚:肖鲁应该先“洗脑”
艺术家能不能“泄愤”、“对抗”呢?当然可以,回答这个问题,还涉及到复杂的我说过的“艺术原罪”如何细分严律问题,在此暂不议,回到肖鲁及其作品本身。正如肖鲁这两年才开始接触和领会到的,女权主义什么的艺术,这个“女”字,主要不在于“女性”、“女子”这个性别本身,而是“权”的社会规范、其所涉及到的社会问题,以及“有权”之后的人如何理解社会规范、解决所涉社会问题的能力和质量,这就是我为什么强调艺术家的能力、质量主要不在于是否有“性”、染“色”而在于是否有“脑”的原因——“脑”者,思维、思想、观念等精神性价值定位也。
李心沫:苏坚一思考,上帝就想笑
艾未未的《草泥马》裸体一跳,人人说好,非常多的男艺术家都在脱衣服做行为,没有任何人提出疑问,这些行为也没见得有什么高深的思想,却没人说他们是“有性无脑“,或者是靠“一脱成名”。反而是女艺术家一用到身体,大家就说人家是炒作,为成名,为了吸引注意,大多数女性裸体行为都被冠以“脱”的罪名,而少有人看作品表达了什么。苏坚一看到肖鲁的作品用了身体,马上又将全部的注意力关注于肖鲁的身体上面,并且充满窥淫欲的聚焦在身体的某个部分。在他的行文中,他就像一个卫道士一样,宣扬着宗教的神圣不可侵犯,宣扬着国家权力不可侵犯,我看他可以成为绝好的国保人员或者是神职人员。
苏坚:现答李心沫
讨论用“人体材料”,不在我的《肖鲁应该先“洗脑”》议题范围,免议;如果您是借此对我作人性判断,您有此自由;如果仅仅对我的图片编辑技术和规范有异议,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第一、这跟您无关,建议您向图片作者何昊远报告,我等着看看他(她?)是什么意见;第二、我也不知道版权法管不管这事,即一张“数码图片”能不能在作者做学术研究时“按需编辑”——即我说的“节选”,建议您向国家版权部门举报。
肖鲁:答苏坚《肖鲁应该先“洗脑”》
我们对自己,对他人真正的了解有多少?其实一件作品完成,解读权就交给观者,我尊重苏坚的解读权,只是苏坚的言辞太过片面,我不得不在这里说几句。每件作品从构思到完成,行为艺术家所经历的应对能力,除了对作品本身的把握,外在因素的存在,也会影响到作品自身的创作轨迹。我不否认,在原先行为被取消以后的气愤,但是更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我在与教会的接触中,触摸到了它的禁忌,也正是这一点,导致了我最后在教区博物馆的行为。当然在这件作品中,最大的挑战还是我自己。
徐乔斯:该清洗的是灵魂
在我接触过的众多国外的行为艺术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会事先把需要的材料,场地要求相关事项详细列出。更专业的艺术家会在邮件中询问该地区是否或者存在哪些禁忌,这是行为艺术家基本的职业要求——如果你真把自己当个艺术家的话。像威尼斯平行展这样重大的展览,方案至少提早三个月让主办方和相关机构知晓。我不相信,教区博物馆这样严肃的地方,会对于这样充满禁忌的行为方案不无不问,直到艺术家来了,100斤淤泥来了,然后说对不起我要禁止你——如果策展人前期的工作是到位的,或者说,策展人前期在工作的话。
吴味:社会规范(包括法律、教会清规戒律等)肯定不能成为艺术的绝对边界,以为法律永远存在局限性,需要不断突破和完善。艺术的终极依据是、而且只能是自由。但在具体的艺术创作中,艺术与社会规范的关系极为复杂,也极为微妙,有时候就是要敲边鼓,有时候就是要付出牺牲——为了更高的自由去冲击别人的低级自由而暂时失去个人的自由(甚至生命)。这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只是度的问题。当然艺术家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或者说要尽量使冲突的意义远远大于冲突的害处。
天乙:法律在咱们这儿叫做国家意志,在别处也叫做公民契约,一旦法律成立,那是绝对不容触犯的。你看别处的行为艺术家,完成作品以后,场地干干净净,咱们这儿有时候一片狼藉。至于教会,我不信教,从观察可知,那种戒律的实际约束力和规范性不逊于法律。当然,犯法也是一个人的自由。通过犯法来完成艺术作品,我个人原则上持不赞同态度。因为在法律的框架内完全可以完成好的作品。犯法完成作品只有一种情况是有积极价值的,那就是法律本身存在问题,是恶法。我的态度是,如果策展人和艺术家与当地有关当局沟通不成,最好是放弃这个作品。这件事情不知道在国外的报道中是一种什么样的评价,但是很难得到赞同,很少有人会称赞这种大无畏的艺术精神。
还是那句话,作品需要强大的思辨能力和社会责任感,需要担当精神,而不是一味的依靠极端和突破底线,如果没有厘头,就是跳河自尽也没有意义。那么多人跳河,只有屈原成功了。即便这个作品做成了,价值到底有多大呢?再说一句,肖鲁的这种艺术思维在中国完成是没有问题的。
........:做到一个人去对抗宗教势力,非常伟大!我挺她,也是来自身对宗教的反抗。
张琼飞:这件事细想一下,不过是有人在威尼斯裸泳了几分钟,没觉出有多少意义。
庸现(JuanXu):“身体是行为艺术的媒介和材料,人人都可以用,许多男艺术家也在裸。。。”可肖鲁的问题她是“半百裸女”, 不符合男权社会对裸体的期待。 如果她是妙龄少女的话, 说不定卫道士先生还是可以原谅的,哈哈哈!肖鲁这次的威尼斯裸泳真是一举两得:既挑战了意大利的教会,又挑战了国内的艺术卫道士们。
李心沫:被“洗脑”的批评——致徐乔斯
肖鲁原来的方案没有实施完全是由于教会的破坏,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愤怒。原来的作品无法实施,在现场的肖鲁却急中生智产生了一个偶发的现场艺术,就是裸体,跳入运河。这是一个偶发作品,与原来的方案有关联,又不是一个作品,这完全是基于具体问题情境的一次即兴创作,能够用行为表达一种反抗的态度和立场已经构成了作品的意义?艺术家又不是哲学家,为什么一定要具有大家臆想中的所谓意义?而我们中国人对意义的理解之肤浅也着实可笑,他们理解的意义也不会超过所谓社会政治,而这些艺术家批评家所谈论的社会政治还没有北京的出租车司机认识的高度。
女性的身体在宗教中被认为是不洁之物,对女性身体的禁忌是由来已久的。在这个作品中恰恰构成了对宗教的一种反叛。
张羽:看了“大运河”的一面之词,她们搞错了批评对象,缺少最起码的常识——1,教会禁忌本身是否合理?是否具有批判和针对价值?这两个问题必须搞清楚,否则无边界的批判只是胡作非为!2,拒绝东道方的环保要求?是东道方问题?还是艺术家出了问题?3,肖误以为只要是挑衅就是好的,但她错了,89年那一枪具有天然的正义性,因为具有“反驳政府”的性质,反政府是现代公民的天赋权利,就算他的言论是错的也是正义的,但可笑的是,她跑到威尼斯去挑衅地方教会禁忌(目前我不清楚该教会到底有什么教义和禁忌,因为有些教义的禁忌是合理的)却对中国女童被性侵不闻不问?还冒充女权?——中国除了叶海燕,我还真没见谁女权过?——她们跑到威尼斯装什么矫情呢?
艺术家冒犯政治权力具有天赋的合理性,就像肖鲁89年那一枪一样,因为冒犯政治权力是现代公民的责任。但冒犯地方教会风俗就另当别论了,有些教会风俗具有自身的合理性,如果为反对而反对,就是胡作非为!?过程中拒绝环保要求?这明显不是东道方出了问题,而是中国艺术家出了问题。
肖鲁:回复@张羽:真是奇怪,艺术家冒犯政治具有天赋的合理性,但冒犯当地的教会就另当别论了。要知道,西方的现代历史,就是从反宗教开始的。别忘了尼采的那句话:“上帝死啦!!”
张羽:回复@肖鲁:胡说八道,尼采是说个上帝死了,但不等于尼采反宗教,你看过尼采么?尼采着作最闪光之处就在于他的神话叙事,尼采魅力也在于它清教徒式是宗教精神。至于西方,现代路德教和韦伯的世俗清教主义才是影响西方的重要传统。谈什么西方现代是从反宗教开始的?也太文盲了。 地方教派的某些教义具有其自身逻辑的合理性,就像清真寺拒绝猪肉和裸体是合理的,你单方面蔑视其教会禁忌,不是不可以,而是因为你没有充分理由,只是自私的情绪发泄而已。另外,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看到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队这个教会的教义和意见并不知情,我想,你和你的团队未必也知情,只是单方面自私发泄而已。
苏坚:回复@张羽:张兄您呀,应该用前面您细分“1、2”审教规的严谨思维分析问题的。“艺术家冒犯政治权力具有天赋的合理性,就像肖鲁89年那一枪一样,因为冒犯政治权力是现代公民的责任”这样话太笼统:1、当年肖并没有“冒犯政治权力”的本意,这点她一直承认、昨天她也再次承认,但作品在“被解读”中是有这层意思的,是后来的批评家、解读者赋予的——当然我尊重乃至支持以积极、开放的态度看待这样的作品意义赋予方法;2、政治权力具体集中、体现到成文法律之后——准确说是成文法律中到底哪些是真正政治权力的集中体现,这个问题要谨慎、严肃分析,艺术家的“脑”力水平也体现在这里。那么,问:任何公民都可以在公共场合(再提醒另一点,中国美术馆还不是中南海!)开枪的法律禁止问题,放在全世界、放在历史长河中,到底是侵犯公权的可能多还是侵犯私权、民权的可能多?!……这涉及到复杂的法律的善恶性质、时代早晚等因素考量,各位选择哪个——当然排除不坐牢的特权享用!——请慎重举手!
张濒:其实肖鲁哪用得着把真的污泥拿出来,用红糖、巧克力、黑芝麻混合成”污泥”一样的把事情做了,没人会去计较是否是泥巴。至于教区的一些禁忌还是应该尊重,这是个”文明礼貌”的问题。当然近阶段来最伟大的女性艺术肯定是叶海燕的”开房标语”,我认为她是当代版的”圣女贞德”。
聂孟芳:为何要围攻肖鲁?
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勇敢的脱下自己的衣服。走向象征圣洁的教堂。这是多么感人的心灵漂白。却要被一堆黑压压的规则实行杖型。笔者感觉自己像《皇帝的新衣》里那个说真话的小孩:真心是看不下去啊。
蔡青:警告苏坚!
在争论肖鲁的威尼斯“清洗”时,我认为肖鲁的这个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是成功的。因为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不翼而飞了,在把艺术家逼到绝路上,艺术家只剩下身体了,艺术家只能随机应变!
查常平博士也认同了我的观点,但是他认为如果在更有讲究点的情况下或是更好的场景安排下出场是否会使作品更经典,我提醒他在这种群体展并在外国有些事情是很难获得的,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事的有无就在一瞬间的决断,所以说在有些时刻做的本身就算是一种成功。顺着情景的变化随时生成艺术创作乃是行为艺术的精髓,也是关于行为艺术的一种常识,可惜的是号称比任何人都有脑的苏大批评家这时候脑子突然不见了!真是遗憾。
彭德:肖鲁清洗什么呢?
中国当代艺术中的裸体行为,值得标榜的太少,要么思想浅陋,比如《让无名山峰增高一米》;要么反客为主,比如《艺术卖淫》;要么平庸,比如众多指向性解放的群体行为。肖鲁《清洗》的构思耐人寻味,可是仍然具有中国裸体行为艺术的通病,即实施过程的粗糙。从行为照片的画面,人们看到肖鲁在笑。这并非害羞的一笑,笑掉了历史的沉重、宗教的神圣或政治的严肃,从而转变为游戏。大运河的淤泥集天然垃圾、生物垃圾、生活垃圾、工业垃圾于一体,背负着古往今来的精神糟粕,包括社会意识的糟粕、政治传统的糟粕以及金钱世界隐藏更深的罪孽。
张琼飞:肖鲁的“清洗”未完成
然照艺术家的看法,她在一个十二世纪的宗教性质的建筑里,裸奔然后又裸泳,女性裸体触犯了基督教的禁忌,最后导致展览关闭,因为他们要作“清洗”。所以“清洗”达到了。但我认为这解释得太牵强。首先,如果提到普遍意义上来理解这件事,肖鲁用裸露来对抗西方宗教,她找对反抗的对象了吗?她是东方的社会主义国家中长大的人,西方宗教在她成长过程中压抑或伤害过她吗?如果是换了麦当娜,她的表演中做一些对基督的无礼的事,是生效的,因为她是美国天主教的环境中长大的,她可以反抗。如果具体地说,只是生气展览方清除了她带来的污泥,所以要做这个行为表示抗议,那这是针对个体的事情,提高不到行为艺术的角度来探讨。所以我只认为这是一件在威尼斯裸泳了几分钟的事情,没有太多意义。
肖鲁:这件作品原先只是一个设想,名字没有非常明确地定下来,因为行为的可变性很大。但当我做完这个行为回到威尼斯教区博物馆时,当我听说他们将对我做过行为的地方进行彻底清洗时,“清洗”这两个字非常清晰地跳出来。一个中国女人裸体走过在威尼斯教区博物馆,在威尼斯的河里游了一下泳,导致教区博物馆关门,并且要清洗我走过的庭院,为什么?《清洗》的解读可以是多重性的。
张琼飞:回复@肖鲁:我对这个行为觉得有意见的话,是你原来的方案和后面的实施,前后无法连贯起来看,没法获得一致性的解释。单看你的方案,或单看你实施的行为,都有一定的意义,但前后有因果关系后,就觉得变数太大,没法获得一个明确的意义。
苏坚:选答□□博士
尊敬的□□博士:首先,论理要讲证据、逻辑,肖鲁在自己的作品自白里明白无误地写着“我;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裸露身体,却已是年过半百的女人”,我征引过来节写,不写“半百裸女”,难道要写成“一百裸女”、“半百丑裸”、“半百老裸”或者美化写“十八美裸”您才心满意足吗?哎呀呀,整场讨论我要疲于如上小学语文、中学语基课,极度浪费;其次,事实是,中国艺术界我“敬重级”的艺术家非常非常少,而且我的底线是任何人都“平等交流”,正如我在论坛上回答您的“大家要支持这几位女权主义女艺术家”问题时说的:“批评就是支持,是更高层次的支持。”
吴鸿:肖鲁之“鲁”
在具体到《清洗》这件作品的时候,我觉得如果肖鲁的原定方案(带一桶中国大运河的淤泥,在展览现场涂抹全身后,再在威尼斯的运河中清洗)能够顺利实施的话,或许是一件非常符合观念艺术一般性语言逻辑的作品,但是至少从我个人的判断而言,也谈不上是一件多么好的作品。请注意,这个未能实施的构思在肖鲁本人的作品中也是一个特例,因为它太合乎一般意义上的“观念”逻辑了。即便如此,它也是一件一般意义上的“观念艺术”作品,而并没有多少“女性艺术”的特征。事情的转机是从作品的实施被阻挠而开始的,我甚至是认为这个“转机”实际上是挽救了这个作品。
天乙:在吴鸿博文的跟帖
就方案而言,肖鲁的构思似乎还存在某些缺陷,至少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上的偏差。即便如此,肖鲁的方案还是能够引起观众中西文化差异以及西方价值倾向的明确认知。仅从精神价值上看,作品的意义不是太大,但是从艺术家个人角度出发,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作品就是胜利,成功不成功都是作品的一个部分,因此,赞同吴鸿兄关于艺术家个性动因的论述。即使展览方阻挠行为实施导致方案在实施时终止,作品似乎也成立。
吴味:“清洗”苏坚
肖鲁原先《清洗》作品方案中用京杭大运河的淤泥涂满裸体全身,并畅游威尼斯运河的行为,也不是完全不适合实施的、被苏坚认为无视社会规范的无“脑”(思维、思想、观念等精神性价值)的艺术行为。主办方认为中国大运河的淤泥会污染威尼斯的运河,这当然有道理;而策展人肖戈认为威尼斯的运河里也有淤泥而不会有污染,也当然缺乏说服力。但问题不在于中国大运河的淤泥是否会污染威尼斯的运河,而在于行为的文化意义的利是否大于污染威尼斯运河的害,如果大于或远大于,那这个行为就是可以在自由的意义上被社会“利大于弊”地所接受的行为,而不是威尼斯环保规范(法律)完全不能被艺术突破的问题,因为任何行为都是有利有弊的,关键看是否利大于弊。
王丽萍:一位女权主义者眼中的“清洗”——也谈肖鲁
当女性的身体不再成为凝视和被观看的对象,当女性拒绝身体被消费并让其成为表达的利器,我们看到:当肖鲁赤裸的身体穿梭过这12世纪的回廊,也深深刺破了既有的性别文化制度,一个被规训的女性正在醒来,她那么热烈在拥抱自身的主体性与能动性,而这,让那些视淫癖的人们感到恐慌。
从“对话”到“清洗”,一直延续着肖鲁的反叛基因,形塑起肖鲁的独特风格。抛开艺术家自身的创作初衷不说,从艺术形式来看,“对话”挑战的是政治,“清洗”挑战了既有的社会性别制度;这种挑战的深层意义更在于挑战的主体来自女性,女性作为主体在其失声的政治、社会文化领域对性别身份的僭越。
王建玉:叛逆与对抗怎能关涉褒贬?——评肖鲁
肖鲁的清洗行为在她的实施场地的意义就是叛逆与对抗,仅仅是一种出格,没有什么其它大不了的,而为国人所热议,只能说明人们一定程度的民粹心理和事功心理。肖鲁的行为不具备颠覆性,对宗教与所谓的教区不具备颠覆意义,与尼采的颠覆行为差得太远了。但是,肖鲁的“清洗”的道具或她的作品的媒材还具有另一层的隐喻,主要是对中国艺术而言的,不光需要清洗的是表面的由潮流而来的淤泥——这种会变成沃土的东西,人们还应该反思文化属性,回到自身的现实与历史的内在问题来生发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