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霖:任何时候岭南画派画家都应该自信
“梅社”将走向社会及公众领域
纯阳观地处海珠区漱珠岗,外面车水马龙、人潮鼎沸,但闲步于观内,心境则只剩下悠然与恬淡。初冬的暖阳抚慰着每一处绿色,即使没有百年前梅花怒放的美景,也依然不失雅致与风采。一尊苍老的巨石卧在纯阳观中央,朱红的“梅社”二字素雅醒目,承载的却是悠远的文人旧事。“梅社”是纯阳观民国时期文人与画家雅集的组织,与岭南画派的崛起干系甚密。百年荣光,虽遭受“文革”浩劫,但对于如何恢复、延续梅社的历史传统,张森霖已经胸有成竹。2008年,“广州梅社书画院”正式在纯阳观成立后,着名宗教人士潘崇贤担任院长,岭南着名书画家,如陈金章、刘济荣、陈永锵、卢延光等前辈及院内全体画家给予书画院强有力的支持。除延续雅集等传统外,还举办名家展览,至今已大大小小十几场。“根本不用刻意宣传,老前辈坐镇,就是号召力与影响力,不少画家慕名主动参与。”张森霖告诉新快报记者。
张森霖在与画坛前辈的交流中,对梅社赋予了新的理念。“高品质展览依然持续,相关课题研究不断深入。既要恢复梅社当年的盛况,又要突破艺术家内部的圈子,走向社会及公众领域,以影响更多的人。”
岭南画派贵在创新精神
梅社书画院的大量活动都旨在恢复并延续当年岭南画派的盛景,但让人尴尬的是,“岭南画派”是否仍存在成了争议的话题,有些本土书画艺术家甚至不愿承认自己是岭南画派的一员。对此,张森霖有自己的看法:“现在的岭南画派要强调的是一种精神的传承,而非一种地理上的划分。”对于现今北方仍未充分认可岭南画家的言论,张森霖也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他直言:“确实当代很多大画家来自北方,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等,但我们也应看到,徐悲鸿也曾向高剑父请教,岭南画家不应该感到自惭。岭南画派的创新精神是值得我们骄傲的,对自己要有底气,有信心。”张森霖的广州美院研究生班毕业创作的《画坛宗师》意味深长。构图中几位现代画坛宗师,只有高剑父“站”在最右面,与齐白石、徐悲鸿等人保持了一定距离。“这不是说高剑父孤立于他人,而是说明他是一位艺术先行者,非常自信地坚守自己的理念。我们要对此表示骄傲,岭南画派应延续下去。”
中西融合仍是未竟的大课题
与恢复并延续梅社老传统相似的是,画油画出身的张森霖,也逐渐回到了中国画的传统上来了。“我画的第一幅国画是一幅丈二大的《幸福生活》,反映藏区人民生活面貌。这幅画是2008年完成的,还有比较鲜明的油画的影子。当时我受北京画院画家南海岩的影响,以西法入画”。在前辈们的鼓励下,张森霖开始创作了不少反映少数民族题材的人物画。张森霖有油画基础,注重造型、光影与人物的立体感,但如何融入国画的笔墨和线条,他也有自己的方法——使用生宣绘画。生宣的特色是一笔浓墨下去特别容易晕染,张森霖用这种方法训练自己下笔的手法。近些年来,他越来越重视线条的表达能力,更是找到了绘画的全新感受。“杨之光等老前辈借鉴西画,融入创新意识,让中国人物画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因此,我尽管回归传统画法,但西画我不会完全丢弃,仍要继续钻研”。张森霖坚信,中西融合仍是未竟的大课题,仍有探索的巨大空间。
对话
中国人的根在中国画
收藏周刊:您为何从油画转入国画创作?
张森霖:我之所以转到国画、回归传统,是因为中国人的根在这里,我也越来越找到了笔墨与线条的魅力。
收藏周刊:您除了画人物,也在画山水,主要受到谁的影响呢?
张森霖:其实,我接触山水画比人物画更早。记得1981年左右,陈金章老师在广州举办首次个展,我当时过去看了。哇!太美了!我看了特别喜欢,心中暗暗想着也要画出这样的山水来。但后来学画油画,暂时放弃了学中国画。
收藏周刊:你在学画的过程中还受到了哪些老师的指导和鼓励?
张森霖:没有前辈们的指导与提携,就没有现在的我。陈金章老师常对我说画画就要扎扎实实,要多写生,来不得半点马虎;刘济荣老师告诫我要发挥线条的作用,强调画花鸟画对画人物很有帮助;陈永锵老师则注重勤奋,强调一天都不能停,手不能“生”;卢延光老师不停告诫我读书,读书,再读书!还有方楚雄、莫各伯等前辈的谆谆教诲,让我没齿难忘。2011年,我还报读了广州美院王大鹏老师的研究生班,他给予我很多指点,强调写生的理念对我启发很大。
名家评论
张森霖近几年主攻国画人物,颇有建树。特别是少数民族人物的表现甚为突出,采用中西绘画技法来表现,形象生动,富有立体感,具有震撼力。希望森霖在传统笔墨上进一步探索,假以时日必定取得更大进步。
——陈金章广州美院教授
森霖人很勤奋,有毅力,多思考。他在不断地变化,也说明他在不断地追求、探索,由此他的画在不断革新,不断地爬高,这就是他的潜力和后劲,也是他艺术走向更高处的象征和保证。希望他进步更快。
——卢延光 广州美协原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