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当代艺术夜走黑桥的高端造梦
我们看到了艺术家群体爆发的怨妇般的个体表现情欲,也看到了艺术界需要新的推动方式和方法节点上的现实需求。当策展人也是今年年初尤伦斯约架事件中头号男主角崔灿灿策划,在由蔡东东、戴卓群、何迟、康学儒[微博]、闫冰、朱殿琼联合创办的空间发起“夜走黑桥”艺术项目——“夜走黑桥”,并且透过“我们说要有空间于是就有了空间”微博的力量,让艺术界对自身传统化的运作结构与群体性能量爆发的存在场有了一次清晰的认知与透视。这场紧锣密鼓持续两个月的艺术创新活动,链接出艺术界的一种群体性的能量空间,是艺术界群体默认的一种解构方式,更是另一种中国好声音的现场。对现有“空间”认知和群体意义存在方式的“撼动”,我想可能是这个活动最有价值的组成部分。在价值观彻底坍塌的艺术界面前,只是呈现了个体真实抵抗的力量。黑桥艺术系力量的夏日勃起,那么下一个会点燃在哪里?798系、环铁系、草场地系,以及宋庄系吗?艺术界又会以什么样方式革新自己的系统,我们都将更有理由拭目以待了。这次黑桥艺术生态关系的一次自我再造和大起底似的“连接”,我想这才是艺术界观念创新和颠覆性创造所应该承载的意义和价值方向所在。艺术界今年的两股力量趋势已经很明显,一种就像欧宁和左靖们进入安徽的“碧山”,渠岩走入的“许村”,黄药走进南京的“慢城”,一场“自上而下”的艺术乡村改造复兴运动徐徐而来,另一种则是本次“夜走黑桥”活动对空间范畴内的生态关系一种深度挖掘,重新梳理人与作品,人与空间,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线索。整个艺术界不同的群落居住与创作空间和区域环境,早已聚集起了一种需要被解开的群体性压抑后的爆发,只不过时策展人和空间持有人非常巧妙的引导了这种艺术惊人能量的总爆发和转移。可以被评诉为是一场艺术界超越常态现实和关系的高端造梦,希望觉醒的绝不是“局中人”。
在我看来黑桥艺术区在地理上是一种泛概念,它不像早年的花家地,完全居住在社区居民楼里,也不像宋庄完全在广袤的农村开辟另一种艺术现场。黑桥的现实是在城郊结合部,混乱如中国梦版的环境中,艺术家群体既要找到安身立命的我称之为“北京空间”——这是每个北漂艺术家的身份存在代码,又要尽可能寻找发泄艺术快感的制式。每个人都有过在“北京空间”如关小黑屋似的黑夜般焦虑,又在白天醒来之后积极发挥着不确定的存在信息。黑桥的夜,是这里每个北漂艺术家的发酵和刺激地。每个工作室都在租期内都是临时性的,而在自用的功能上看是非常有局限的,因此无比需要保持对外敞开的敏感神经元,需要接入或互动新的信息流动,以此证明工作室的活力与流动性。策展人以近些年这个群体最敏感的展览空间为事件的爆发点,给艺术界输出一种强信号,接受每个人的玩法,几乎革了原有展览形态的命,于是一场黑桥模式的“艺术起义”就产生于这种可以被最大化利用和意义的“空间”,来划亮黑桥的夜之空。通过这个黑桥村的“我们说要有空间于是就有了空间”,让这些沉默的艺术工作室,拥有了一种内部被链接“网络”似的神奇力量,而且这种力量又通过新媒体的力量最快速度的穿越时空,因此最初计划邀请40个艺术家,最后超过150多个艺术家在这个空间发生、碰撞和上演了艺术界的“夏日传说”。在这个短暂被“发扬光大”的空间里,我们看到了某种本能的力量。可想而知,艺术界多么被压抑的状况一览无余,需要更多的特殊的“公共空间”一起去释放。
今夏,黑桥连同“我们说要有空间于是就有了空间”成了艺术界最有看点的剧情片,150多个艺术家在这里与伟大的“空间”展览了激烈的“争夺战”,与其说试图在约定的10平方米展示一个时代艺术家的思想锐度,不如连续性的让观众看到这个群体的压抑。我们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艺术界生态危机化的关系,也可以看到现实的衰落力,更可以看到艺术家群体无以被安放的创造力。刹那间,与策展人崔灿灿在活动之前小心翼翼的告白,“我们无法预设会有多少人参与,也无法预设60天结束后这个空间的所出现的结果”所不同的是,我看到了某些令人“感动”的东西,至少短暂告别艺术界那些老年雀斑和便秘传统策展人每每以传统模式强奸艺术界大型展览的轰炸。它比耗资巨大财力人力的宋庄艺术节、上海双年展、成都双年展、艺术长沙爆发出来的艺术能量还要有价值得多,更比那些通过景观化和商业改造的艺术博览会现场要生动和智性很多——如果传统的策展人,比如资本操作两大型男、8G和F4价值炮制者沈其斌和吕澎[微博]知道这种展览的意义所在,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再固执的推行那些庞然大物而价值处于低点的展览,牺牲了不是社会宝贵的资源,而在于这些老牌的策展人,并不知道保护艺术家,挖掘他们的更多创造力的激情。
在等待被市场认可和挖掘的过程,每个人的神经都如这里不确定的气氛而带给人如履薄冰的感觉,而加大的另外一种被不断聚合的能量,它们需要一次“核泄露”事件,来满足黑桥艺术集中的爆发力。这里天然需要一种范,一种城乡结合部似的积极,一种相对论似的博弈,一种早年香港电影古惑仔的情景,一种另类的玩法。我甚至不认为,策展人需要在8月1日通过闭幕趴来证明这只不过时一次展览活动,而应该把这种创造性的开放似的第三公共空间,以更大的方式存在下来,形成一种精神上可以独立的链接“空间”,让更多的艺术家能够从封闭的传统的工作室走出来,实现自制的话语和存在的真实。我想如果把798画廊的每家画廊都变成这种“空间”,或许改变的不是商业模式,而是一个生态的深度挖掘方式,甚至是艺术界塑造价值形态的未来。
无论是商业沉疴不断的798,还是养老院般的宋庄,都需要出现这种公共性质意义更大的第三“空间”,从而激发艺术家群体的存在感,而不是在工作室划分势力和江湖利益捆绑。对艺术界的环境和运作模式的爱恨情仇,在这次爆发的艺术家作品中体现得异常夺目,乃至现场出现的警察、瓜农和派队做爱、撒尿等等现场都成了道具,而没有喧宾夺主。这样形态的艺术项目,可以提供的反思很多。比如,像宋庄这样一个巨大的现场,为什么就出现不了这种让更多艺术家参与创造性发挥和发泄的“空间”呢?可能今天我们的艺术生态环境真的出现问题之后,我们摆脱不了对现有环境的依赖,因此艺术界需要这种第三“空间”的出现,打破一些既定的思维和模式,成为更有意义的出口,从而延续这个行业的活力,乃至生命力所在。这种第三“空间”,也可以视为一个稳定环境中的颠覆者、破坏者身份出现,对整个所谓稳定结构状态环境的再认识和批判。
从效果上看不单只是,这个活动的参与度与收视率都刷新了目前其他艺术现场和艺术事件。更重要的是,这个“空间”推动的价值效应还在于,当代艺术处于价值“断裂点”时,艺术界正在尝试另一种开放的实验,而非传统结构的运行状态,从而更大限度的证明艺术家个体存在现实的意义。尽管方式上有些“复古”,但是参与和围观都艺术家和艺术家的不同群体都就像回家那样充满激情和期待,同时也用作品再次证明现实的荒诞存在感以及现有艺术生态关系的利用率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