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印象派:当罗浮宫遇见故宫
“世博会”闭幕后中国馆开始延展的第一个周末,当在世博会期间参观过法国国家馆的人都对参展的7件“印象派”名作还记忆犹新,仍然深深沉浸在世界文化遗产所带来的艺术氛围中久久难以忘怀之时;又逢每年12月5日“印象派”大师莫奈辞世纪念日。本刊记者应邀出席了上海文化产权交易所在上海图书馆主办的“后世博艺术专场:首届中国当代印象派艺术研讲展示会”。会议大厅四周陈列着一幅幅“印象派”画家们的大作,百余座位座无虚席。媒体、鉴赏投资家以及艺术爱好者们济济一堂,气氛热烈。着名“印象派”画家马天作了“回归故里―如何鉴识印象派艺术”的精彩演讲,他讲解了“印象派”的起源、发展、历史和现状;介绍了“印象派”的国际市场行情。知名现实主义和印象主义绘画美术史学家兼评论家方子虹则介绍了“印象派”艺术是由于东西方贸易和文化交流而兴起的背景以及与东方绘画的历史渊源。
两位青年名家以振兴中华文化艺术为己任,呼吁国民认识民族文化的精髓,推动中华文明融入国际市场,走向世界,他们的民族责任感令人肃然起敬。会后,本刊记者就相关问题进行了采访。据此次从纽约回沪的画家马天介绍:西方当前的“印象派”油画市场基本上分三类:1万美元以下是大众化博览会市场“产品”;1万以上―100万以下为画廊市场“作品”;100万为起点以上才是拍卖市场关注的重点;经典大师的珍品或罕品成交极少有低于5千万美元的。他告诉记者:当代活着的画家基本上不参与拍卖,一般是通过画廊或经纪人卖出。价格从小幅5万;至中大幅2、30万;到更大可达50甚至100万美元不等。
画家接着对记者说:国内观众市场的“极热”与国内学术教育界的“极冷”,形成了巨大反差和对比。究其最根本的原因可能是受限于美术教育中导向的水平或心态失衡。他引用了一位文化官员的话:是所谓业内人士的问题造成了中国缺乏“印象派”。试想,不谙此道者又如何能为爱好者、收藏家或投资人提供正确告诫和可靠信息呢?以我自身亲历为例,每次在国外的画展或介绍都会吸引各阶层各年龄段人士的盎然兴趣,由此可见高水平的美学教育所赋予他们的自信和鉴赏力。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一条相对规范化并且具有学术公信力的艺术品投资鉴赏渠道和捷径,为中国“印象派”艺术爱好者们在蓬勃发展而又浩繁纷杂的氛围里和风云际会的市场中提供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机会。不久前,着名学者“国家画院”美术理论研究院院长,邵大箴教授在他的“印象派绘画和中国人的审美趣味”一文中认为:“在欧洲近现代绘画流派中,法国印象主义在中国艺术家和观众中,有很多知音和仰慕者。凡是有关的介绍画册和书籍在中国历来畅销,几次来华展览中的作品,都受到人们的特别注意。倘若要问,对现代中国油画影响最大的欧洲绘画流派是哪个?恐怕不少人给出的答案是:印象主义!”。同时,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经济管理专业研究生康萌萌在“论印象派油画在中国艺术市场的推广”一文中的所述,也正是对“印象派”油画现状的真实写照。文中说:“近年来,印象派油画在欧美和日本艺术市场的火爆程度呈加速趋势。在拍卖场外一票难求和场内激烈争夺中,各项记录一次又一次被刷新,震惊世界的天价一个又一个产生。然而,中国收藏界对此似乎不“认”,鲜有人参与这个市场。许多人还对国内市场是否已经具备了接纳印象派油画的条件和在中国市场的前景存在疑问。国外热流滚滚,国内冷冷清清,不对称中孕育着巨大商机。”
而另一位主讲人、知名现实主义和印象主义绘画美术史学家兼评论家方子虹则介绍了“印象派”艺术正是在东西方贸易和文化交流的背景而兴起的,以及“印象派”与东方绘画之间的历史渊源。他举例说莫奈当初正是从运送瓷器物品的箱子中看到了用作外包装纸的(浮世绘)印刷品,从而启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从他的住处布满了东方艺术品就可看出他对此迷恋的程度。另一位“印象派”大师雷诺阿更曾在进口瓷器的商铺中学习直接在白胎上描摹中国瓷器的图案,因而在他们的油画中最能直接体会到中国画的运笔情趣。由于融合了东西方文化,“印象派”绘画已从先前地域性的欧洲古典传统绘画脱胎演变成了具有世界性的现代绘画艺术并成为代表,而中国元素也已悄然而巧妙地被融入其血脉,其无可比拟的美学价值、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及跨越时空而永恒的影响力均堪称世界之最!他说:去年我赴美参加由“印象派”大师后裔雷诺阿先生主持的画展时他向我重点介绍了深受主流社会收藏家们钟爱的华人画家马天的作品。我十分赞同雷诺阿先生的评价:马天在西方取得的艺术成就不仅仅在于接受了坚实的西方经典绘画的洗礼,更是得益于他对中国文化的深刻理解。他还说:中国在经济崛起的同时必将带来文化艺术的快速发展…
专程从京来沪的艺术品经营者徐蔚怡女士对记者说:“虽然我国在早先历史上尚未出现过真正意义上的“印象派”画家或具有影响力的‘印象派’油画,但是某些相类似的(作品)总能赢得买家的青睐,这就恰恰说明现在如果有真正成熟的当代“印象派”作品进入国内市场,它的潜力将被无限看好!我会首先把目光聚焦在为数不多但水平较高的当代“印象派”作品上”。据调查显示:国际拍卖市场上十大最高油画拍卖记录中经典“印象派”作品就占去七成且至今仍势头不减!美元单幅价格在1亿3千5百万至8千万之间(约合人民币9亿3千万至5亿5千万元);在世界四大博物馆里的所有艺术复制品销量中“印象派”艺术又独占鳌头;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大众艺术市场上当代“泛”印象派更是占到市场销售总数的7、80%;即使在法国这样的“印象派”艺术诞生地,尽管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且当下也乏善可陈,但大多艺术爱好者们仍执着地偏爱这一伟大的艺术流派。不过要说到全世界痴迷者众,美国佬却最为甚。代理马天作品(见图)的纽约丽丝国际画廊主持人雪莉-丽丝举例说道:“一张70x80(厘米)的中型尺幅油画即可轻易售得7、8万美元以上(约合45万多元人民币),而一张1.5米宽2.0米长的大幅油画至少可达30万美元或更高(约合200多万元人民币)。这也是目前国际画廊市场上当代“印象派”画家作品受欢迎程度较高并颇具代表性的”,“当然我们看重的首先是作品质量,价格不是问题”她补充道。而曾任瑞银亚洲首席艺术财经分析师的露西・孙认为:“热钱在寻找释放和回报的良机,但房地产和股市都具有‘双刃剑’效应。而艺术是人类文化最重要的部分,只要文明存在,艺术品的价值就决不会像前者那样发生贬值。经典“印象派”作品过于难得,在我看来,当代“印象派”佳作在艺术市场上的出色表现足以能够成为人们的最佳选择。从抗跌性和上升空间来看,易手时逆势而上向来是它的主要特征。”
最后,组办方“中国印象派网”负责人表示:举办演讲展示会的目的就是希望引起国内公众特别是学术教育界对“印象派”艺术应有的重视和认识。我国近现代美学教育远落后于西方列国,上世纪2、30年代初,当时正是伟大的教育家蔡元培先生向国人奋力疾呼“美育救国”并创立“国立艺专”的时候,“新文化”运动的一代先驱朱自清也身体力行,写成了着名的“欧游杂记”并在巴黎逗留期间对“印象派”艺术做出了论述,可见当时的有识之士已深深感到,我国美学教育的急迫和重要!而这种差距和遗缺在将近一个世纪后的,今天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有必要弥补。有了像马天、方子虹这样富有民族责任感的艺术家,在中国经济崛起的大背景下,再有中华文明的国际化进程,中国“印象派”油画的春天已经为期不远。中国艺术家们取众家之长,以西方的绘画手法为工具,融合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赋予其时代特征和新的生命力再以自己的方式进行诠释。假以时日,当他们成长、发挥到极致的时候,来自中国的大师终会向世人昭示:中国不但是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之一,也将是世界艺术文化的新的中心,我们期待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