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故宫问题悲在夹生饭体制
故宫博物院这些天被公众“说”的问题不断,先是失窃笑话的发生,后是错字不认错闹剧的出现,再有建福宫的纠缠。对这些已经暴露的“故宫问题”(我敢肯定还有不少没有曝光的问题),上至中共党报人民日报,下至众多小报小刊,都进行了批评。这么多批评集中到一条,无非是要故宫博物院承认错误,承担责任,甚或追查责任。这样也许才能对公众一个交待。但是,我认为,即使到最后有了这个交待,其实还是不能“治本”。故宫问题悲在“夹生饭”体制。
故宫博物院是个什么体制,首先它是一个行政事业单位。而且在是一个法定的“财政全拨”单位。再说故宫博物院是个什么级别的单位。故宫博物院建立于1925年10月10日,是在明朝、清朝两代皇宫及其收藏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中国综合性博物馆,也是中国最大的古代文化艺术博物馆,其文物收藏主要来源于清代宫中旧藏。像这样重要单位,众多信息表明,它是一个副部长级单位。对此,像这样级别的单位,虽然上有国家文物局,但这个局顶多只能是对故官进行“业务领导”,人事权恐怕只是个“建议权”了,也许建议权也没有。说到底,故官博物院是个行政级别高,又是吃“皇粮”,且一定程度上具有“国家行政权力”的单位。这样的单位,倘若领导们都静下心一门心思把故宫管理文章做好,可能“问题”就不会那么多了。
但是,故宫博物院的领导们不安分,他们又介入了企业行为,要搞“产业”,要赚钱。问题就在这儿了。行政事业单位,吃“皇粮”的人,要弄钱了,讲得好听点是“行政事业单位企业化”。这样的体制,就是目下故宫博物院的体制。我要问,院长是上面任命的,领导班子成员都是上头任命的厅局级或副部长级人物,一手捧“铁饭碗”,一手抓“金钱碗”,即进入市场搞经营。我可能小看这些官员,他们懂不懂经营?但故宫博物院搞了——建福宫就是证据。“据介绍,北京故宫宫廷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是故宫下属企业故宫文化服务中心在2005年成立的合资企业。2009年与故宫博物院合作开始参与建福宫花园的运营,2011年4月以前一直都在进行花园内部设施改造施工,尚未实际开始营业。”这一段文字不是充分说明故宫里面确实有企业的吗?
行政单位搞企业,这样的体制一定是“夹生饭”。一是从人事层面说,领导的来去是上面任命的,“夹生饭”好不好,决定的命运在上头,领导只管“烧饭”即可。风险是很小的。二是从受益层面看,故宫里的人既可以享受行政事业单位的“国家工资”待遇,上级任命的领导还可以享受公务员待遇;又可以获得“经营收益”,两块“好处”都可以拿。在这样的情况下,何不开发“国家宝贝”(故宫的地、故宫的物、故官的名)来做“生意”?这就是“夹生饭”体制给故宫博物院带来的“工作(发展)动力”。
失窃也好,错字也好,建福宫也好,人们为什么看不到故宫博物院领导的真诚表态?因为他们不在乎我们,级别这么高的人物,即使想公开认错,也是不太允许的,这需要上级“批准”。你一个部副长级人物认错了,让别人怎么办。是不是?所以他要等一等。这样就让不知“内幕”的老百姓“急”了,指责故宫博物院领导,让他背黑锅了。这难道不也是“夹生饭”体制的结果?
中国天底下,像故宫这样的“夹生饭”有多少,看看我们的周围就明白了。这才是“故宫问题”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