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家“之死”
如今,真正称得上的当代艺术,相对于传统艺术而言,都是些“非艺术”和“反艺术”,艺术不再依赖视觉的客体对象了,艺术家的创作往往是具体的实践过程与实践行为,具有极端的荒诞性,往往剩余的结果物留存,并展示于观众面前,我们不能把这些行为或者物直接称为艺术,艺术这个概念的成立和生效,必须要加入观者一方的反应,也就是说,要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而且也必须让观众至少在心智上参与到创作实践中。
所以作品的荒诞性很重要,由荒诞、悖论所激发出的主动思考及其思考所开启的智慧,才能成为有效的艺术,也就是说“艺术”的范畴早已转换,由先前传统的艺术视觉对象转变成为非物质的思想或思维动态,它是个发生时,发生在特定的语境中,发生在接受者大脑思维和心理活动中,发生在那些有感触和共鸣者自身上,每个鲜活个体的知识储备、理解力、敏感度、生活阅等的不同,对作品亦有不同的理解,所触动的情感也不同。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其实说的也是这个层面,而不仅仅是指所谓的从事艺术职业。
新作品越发的具有开放性,而且永远没有开放的终点,不同的时代对此亦有不同的理解,具有天然与时俱进的新质。但作品的开放,还是需要么一点点的切入部分,需要进入的通道,才能直通艺术的思维中,这个切入点是艺术家的意图,作品一旦完成后就与艺术家本人无关了,艺术家不再拥有作品的绝对垄断权和解释权,观众自我的身体才是真正的行为主体和意义主体,艺术的意义产生在观众头脑中,观众拥有艺术的话语权,话语即既权力,艺术家从事艺术劳作,而其他人拥有一定的权力去操作或促成艺术,对中介者的需要开始减少,新作品作为艺术更容易被公众理解,它们很少需要解释的中转。所以。公众对当代艺术的积极参与也正在于此。
因而,我们今天的艺术比任何别的东西更具有解释的自足性,它只是尽可能地直接从思想到思想,它是个超概念的普遍存在的表现,一个通过身体感知系统传达不可言说思想的话语谱系,每个个体的思想形成,他人都是无法代表和取代的,至于需要一个批评群体去解释它,的确显得相当多余。而今下,太多批评者所做的事,无非是艺术家作品的解释工作,过多的阐释,会先入为主,限制了其他受众者的思维拓展,而停留在别人的理解中。批评者本身就是艺术家作品的受众体,跟千万的观众一样,是艺术的生产者而非解释者,通过自身专业性的理解,做出反应,创造出作品的作品,是艺术作品的再创造,属于自己的独立文学作品。因此,作为艺术家作品附属关系的解释者身份的批评家,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