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在2009年划下句点。与刚刚过去的那个轰轰烈烈的一个世纪相比，这个十年显出趋于沉稳的个性，而2009年也注定是跨世纪的当代人持续审思的年份。在这一年里，有些艺术运动创立整整一百年，有些被人们称之为保留了古典记忆的大师离开了人间，而各大博物馆和美术馆也推出了一些值得关注的重要展览。看上去波澜不惊的2009年延续了新世纪十年来的反思步履，同时，新的趋势也暗潮涌动，预示着艺术的明天。

一.安德鲁·怀斯离世

2009年伊始，艺术界最重大的事莫过于美国着名写实主义画家安德鲁o怀斯(AndrewWyeth)的离世。安德鲁o怀斯是美国着名画家N.C.怀斯的儿子，老怀斯用插图的方式记录下美国20世纪早期的生活场景，同时也是二战时期美国本土最活跃的画家。而儿子安德鲁o怀斯传承了父亲敏感、精致的绘画作风，用淡彩和油画记录下美国乡间广袤的自然风景和风土人情，也创立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父子二人见证了美国整整一个世纪的艺术历程，安德鲁o怀斯更被誉为美国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怀斯的写实主义极尽至微而无多赘饰，朴实无华却动人至诚，画家本人始终沉浸于自己所追求的内心世界，成为当代美国艺术家的完美典范。1948年怀斯以《克里斯蒂娜的世界》一举成名，而1986年公之于众的247幅以同一个女性黑尔迦(Helga)为题材的一系列作品才真正展示出画家创作的高峰，怀斯在1971到1985年十几年的时间里隐秘地专注于这位女性进行了大量素描、水彩和油画创作，这更为他的写实怀旧风格增添了神秘性。值得一提的一点是，怀斯对中国七、八十年代的艺术曾经产生过重大影响，他的绘画结合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蛋彩画和美国风俗画的特色，在构图上臻于创新，作品常常带有淡淡的哀伤，成为改革开放前后众多中国画家追随的榜样，至今"怀斯风"都令中国人难忘。怀斯1963年获肯尼迪总统授予的总统自由勋章，1977年成为继萨金特之后第二位被吸纳进法兰西艺术学院的美国人，这充分证明其在主流艺术界的地位。怀斯的离世宣告美国20世纪本土维系着古典精神的当代艺术家时代的彻底结束，也因此，2009年世界各地举办了诸多有关他的各类回顾活动，如西雅图艺术博物馆6月开展的《安德鲁o怀斯：记忆》，美国代顿艺术研究所短期展出怀斯的名作《环路》，画家的最后一件作品《再见》于5月首次在《IslandJournal》上公开出版等，而怀斯的作品也随即在2009年苏富比拍卖价格中创下新高。

二.欧洲展览

世界的钟摆不会因为大师的离开而停滞，世界各大艺术展事活动依旧如期展开。从展览来说，欧美各大博物馆一直是艺术动态汇聚的焦点。英国一向注重欧洲艺术传统研究并敏感于主流艺术的最新研究成果，在2009年推出了历史性的大型回顾展，这可能是历史与时代给每个国家所提出的重大课题。泰特现代美术馆在6月推出了20世纪最着名的艺术运动"未来主义"纪念展览。意大利诗人马里内蒂于1909年在巴黎费加罗报刊登未来主义宣言，从此揭开这个先锋艺术运动的序幕。融合了新印象派和立体主义成果的未来主义创造出一种完全迥异于传统形式的新风格，并成为最能代表上世纪初划时代精神的现代都市生活的艺术样式。未来主义在2009年迎来这个伟大的艺术运动诞生一百周年，泰特现代美术馆利用此次纪念展览全面梳理了未来主义的重要组成元素、参与者和该运动所带来的重大影响。这次展览囊括了几乎所有未来主义运动的关键人物，包括贾科莫o巴拉，乌尔博托o波丘尼、杜尚、马列维奇和意大利未来主义代表塞维里尼等，展出的作品中甚至有未来主义最着名的代表作，如波丘尼的青铜雕塑《空间中连续的独特形式》以及毕加索的《一个女人的头部(费尔南德)》。泰特美术馆的"未来主义"展览是对该运动艺术成果的再一次视觉呈现，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凸显了这一艺术运动身处一百年后的历史地位。

泰特分馆泰特大英美术馆在2009年初推出的最重要的展览是《凡o戴克与英国》(VanDyckandBritain)。这种对后来的整个英国艺术产生了几乎是决定性影响的艺术家回顾展，对英国美术界来说，绝对具有提纲挈领般的重要意义。安东尼o凡o戴克(1599年至1641年)是17世纪英国无可争议的最伟大的艺术大师，虽然实际上他本人来自于佛兰德斯。在当时的欧洲艺术中心安特卫普接受早期教育之后，凡o戴克还曾做过弗兰德斯最优秀的画家鲁本斯的助手，而他最辉煌的艺术成就建立于英国。就像比之更早一个世纪来到英格兰的德国画家汉斯o荷尔拜因对亨利八世的文化生活产生巨大影响一样，凡o戴克的艺术左右了英国国王查尔斯一世的优雅宫廷趣味。但即使这样的评价仍不足以涵盖他为英国绘画带来的巨大影响力，这主要表现在凡o戴克1632年开始长期服务于查尔斯一世之后在肖像画方面进行的突破性探索。凡o戴克在激烈的政治动乱期间记录下这一时期的一系列重要人物，使后人得以目睹包括查尔斯国王在内的斯图亚特王朝，同时他所使用的构图形式影响了英国之后许多代的肖像艺术家。因此，凡o戴克不仅是英国艺术走上历史舞台的重要起点，甚至是欧洲肖像画的一次再创新。凡o戴克创造的这种在视觉上异常华丽的造型风格代表了英国崛起时期的宫廷作风，也开始揭示英国在视觉方面的创造力。当代英国人无法忽视凡o戴克这位外国艺术大师的存在，甚至将之视为英国本土的骄傲。而泰特大英这次展览也力图让世人了解到自他之后绵延未断的肖像画传统，从18世纪至20世纪，在雷诺兹爵士和约翰o辛格o萨金特等人身上持续。这个展览展示了凡o戴克在英国创作的大部分作品，使观者目睹画家如何用他创新性的研究方法勾画出当时的英国精英。人们也从侧面了解到英国王朝的服饰特点、早期艺术风格、该时期丰富的叙事语言，以及凡o戴克的艺术本身如何接受了英国本土绘画的影响等。总体上来看，展览从更深层次揭示出艺术源流的历史性课题，为英国艺术勾勒出早期发展的雏形。

继凡o戴克之后，泰特大英美术馆又推出了同样具有纲领性质的大型回顾展，名为《分类：英国当代艺术》(Classified:ContemporaryBritishArt)。实际上，这个名为"当代艺术"的展览时间跨度从1500至2009年，希望通过艺术使人们了解到不列颠民族的视觉世界是如何随着时间和日常生活含义的变化而产生改变的。并且通过不同的分类方法，向人们揭示如何将不同的艺术作品安排进博物馆系统之中，并重新建立起另一个有序的艺术世界。这实际上远不仅仅是这个展览本身所要瞻明的意义，尤其是刻意将这个展览放在《凡o戴克与英国》之后，泰特美术馆旨在用丰富的馆藏作品向世人展示英国最优秀的艺术传统，以及从1500年开始直到当代，英国是怎样由包括拉斐尔前派和当代最着名的艺术家培根、吕西安o弗洛伊德等人构建起艺术世界的。为此泰特还特地拿出了诸如米莱斯的《俄菲利亚》、沃特豪斯的《夏洛特小姐》以及特纳的《诺汉姆城堡》等重量级馆藏作品。除英国之外，欧洲其他一些地区的重要展览动向也值得关注，使2009年的艺坛显得稳中趋变。年中比较重要的艺术盛事是比利时皇家美术馆"马格利特专馆"的盛大开幕。作为20世纪比利时最引以自豪的现代艺术家，马格利特无疑是一位标志性的人物，他的超现实主义诠释的不仅是这个流派的艺术宗旨，更带有强烈的比利时艺术风格，这是比利时人将其视为珍宝的原因所在。2009年6月2日，坐落于布鲁塞尔皇家广场的马格利特博物馆正式对公众开放，这是这位被赋予崇高地位的比利时现代画家在世界范围内的第一个个人博物馆。该博物馆得益于皇家美术馆和马格利特基金会等机构的支持，场馆修建期间即独具特色，由一个象征着巨大帆布的防水篷顶覆盖重建的大楼，据说其灵感来自于《光之帝国》。马格利特博物馆馆内面积达26000平方英尺，共有5层，有250件画家作品和文献在首展中展出，博物馆宣称将用最现代化的博物馆经验对公众开放。就像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和波恩的"保罗o克利博物馆"一样，马格利特博物馆也希望成为对这位画家生活、思想和艺术进行国际化研究、交流和展示的中心。毫无疑问，修建如此豪华、设施精良的个人博物馆的确将对马格利特作品的收藏、研究和展出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这是比利时近年来推出本国艺术家的最重要举措，同时，这个处于皇家美术馆翼楼的博物馆将扩大比利时的文化和旅游热点。

另一位比利时艺术家保罗o德尔沃(PaulDelvaux)同样以超现实主义风格享誉艺坛，尽管不太为大众所熟知，但是就像2009年先后在希腊和比利时两地举办的《德尔沃与古代世界》(DelvauxandtheAncientWorld)展览目录上所言，他的名字不应被世人所漠视。虽然被冠以超现实主义画家的名称，但是从很大程度上说，德尔沃的艺术游离在超现实与表现主义之间，他的作品表现出一种很强的心理感受，实际上揭示的是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所探寻的人类"深眠"中所表现出的行为状态。德尔沃的绘画主题都是些特定的场景，如火车站周边、街道、古别墅、神庙和裸体的古典女性等，作品中有许多元素来源于古代，这与画家的意大利和希腊旅行有关。这个展览是比利时皇家美术馆继画家大型回顾展12年之后的另一次主题性展览，并由于展出了《皮格马利翁》、《宁芙女神》这样与古代希腊相关的作品，展览在希腊也取得了巨大成功。此次展览不啻为比利时与希腊两国策划的成功主题性展览，对比利时来说，德尔沃的展览进一步凸显了比利时扩大本国现代艺术影响力的宗旨，而对现当代艺术发展相对黯淡的希腊而言，用古希腊艺术作为引申点无疑是聪明之举，这从另一个侧面展示出古希腊艺术对世界现当代艺术产生的持久影响力。近20年来，希腊安德鲁现代博物馆以欧洲着名现代艺术大师与古希腊艺术之间的关系为思路，推出了一系列展览与研究，都取得了值得肯定的良好效果。

其他方面，西班牙普拉多博物馆基本上完全以本国艺术为中心，举办的重要展览侧重于两个方面，一是挖掘对西班牙乃至世界产生重大影响的本土艺术家，二是整理馆藏进行主题展览。在2009年，普拉多博物馆推出的几个重要展览均以本国艺术家为主题，如5月开展的《华金o索洛拉》(JoaquínSorolla)、6月的《托列多景观》(ViewandPlanofToledo)和10月的《胡安oo巴蒂斯塔o马伊诺》(JuanBautistaMaíno)等。索洛拉和马伊诺都是新近研究发掘出的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西班牙本土画家，前者发展了近代西班牙印象主义，后者则是受到委拉斯贵支和卡拉瓦乔影响的17世纪古典主义画家。而"托列多"则是对移居该城的着名大师埃尔o格列柯的主题性作品进行探索。这几个展览都体现出西班牙展示本国艺术最新研究成果的策展思路。此外，欧洲博物馆在现当代艺术方面，值得一提的重要展览有西班牙古根海姆博物馆的《蔡国强：我想要相信》(CaiGuo-Qiang:IWanttoBelieve)和法国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康定斯基》等。

三.美国展览

与传统根基根深蒂固的欧洲不同，美国这个新近崛起的艺术大国从来都以多元和包容性展示自己的独特优势。美国各大博物馆在2009年继续着从本世纪开始就已启动的系统整理上世纪现代艺术的巨大工程，倚重美国先进的博物馆展览和研究机制，美国几乎所有重要博物馆都不遗余力地致力于对重要的艺术流派进行重新整理、比对和定位的工作重心。实际上，这也是从研究角度凸显美国艺术大国地位的策略性举措。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在本年连续推出了一些品质不俗的亚洲艺术展览，这包括：《山水清晖：王翚艺术(1632-1717)》、《早期佛教细密画：棕榈叶传统》，《朝鲜文艺复兴1400-1600》，《明朝艺术：中国的辉煌时代》，《日本曼陀罗：发散与天神下凡》等，这些都表现出美国博物馆对亚洲古代艺术收藏和研究无可比拟的强大实力与持久关注。大都会博物馆现代艺术展览方面值得注意的有《弗朗西斯o培根：一个世纪的回溯》(FrancisBacon:ACentenaryRetrospective)和《皮埃尔o勃纳尔：晚期室内画》(PierreBonnard:TheLateInteriors)等。作为20世纪后期最重要的英国画家之一，培根在整个以实验性为特色的一个世纪里依然令人吃惊地建立起完全属于自己的视觉符号。美国博物馆历来擅长举办此类回顾性大型展览，这次培根回顾展通过集合画家130幅最优秀的作品，全面总结其完整着名的职业历程，借助画家诞辰100周年的时机，汇集培根的艺术生涯期间最重要的艺术创作工程，用重点作品和重点主题贯穿起他非凡的创造性成果。这次展览提供了对培根整个创作生涯最透彻深入的探察，为画家1992年去世后这段时期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诠释和角度，展览成果也一定会提醒世界对艺术家作品的重新评估。大都会博物馆与欧洲传统艺术相关的比较重要的展览是《从文艺复兴到大革命的法国雕塑》(FrenchSculpturefromRenaissancetoRevolution)，该展览立足于法国自意大利文艺复兴以来建立的青铜雕塑传统，系统梳理了路易十四到路易十六时期的大约120件青铜名作，填补了学界对此时期法国研究始终存在的不足。自08年末就开始展览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与爱》(ArtandLoveinRenaissanceItaly)虽包含内容繁杂，却具有较高欣赏价值。展览用文艺复兴时期的爱情与婚姻作为研究对象探索这一特别主题，收集了从1400到16世纪中期的陶器、肖像、婚礼饰品、礼物等各种精美实物，其中有些是文艺复兴时期珍贵的玻璃器皿、盘子和艺术装饰品。

与大都会博物馆相比，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在2009年举办的展览相对平淡。与该馆更加侧重当代艺术与多媒体理念有关，MOMA在设计、影像和表演方面的展览演出更具特点，而在美术方面，除了为庆祝未来派诞生100周年举办的小型实物展览《自由的语言：未来主义100周年》(WordsinFreedom:Futurismat100)，值得一提的只有与法国奥塞博物馆合作举办的比利时表现主义画家恩索尔的同名展览《詹姆斯o恩索尔》(JamesEnsor)以及以大卫和佩吉o洛克菲勒收藏为内容的《塞尚到毕加索的绘画》(CézannetoPicasso:PaintingsfromtheDavidandPeggyRockefellerCollection)20世纪早期现代艺术展览。

四.国内展览

2009年国内的重要展览无疑围绕"建国60周年"这一主题，尤其是在国庆前后，相继推出了一系列具有重要总结性意义的大型回顾性展览。除此之外，各大美术馆也举办了一些富有特色的主题性展览，使2009年的国内展事趋于丰富而多元。作为国内美术展览领头羊的中国美术馆在09上半年引进的国外重量级展览是《泰特美术馆藏透纳绘画珍品展》。作为英国乃至欧洲风景画具有开创性地位的画家，透纳的珍品首次来到中国称得上是一件艺术盛事。此次展览包括了来自泰特英国美术馆珍藏的透纳112幅油画和水彩作品，其中有像《暴风雪：汉尼拔和他的军队穿越阿尔卑斯山》和《诺勒姆城堡的日出》这样的重要代表作。这次展览的意义不仅在于首次将透纳不同时期和特色的作品完整地呈现在中国观众面前，更在于使人们从更深层次去理解风景画与历史画一样所拥有的表现"崇高"境界的卓越能力。透纳展览从另一侧面揭示出西方历史画的丰富内涵，也因此，这个全年最重要的国外展览实际上与下半年围绕建国60周年所举办的重大历史题材展览不无内在的联系。中国美术馆上半年的重要展览还有《雕塑百家联展》、《第九届中国铜板、石版、丝网版画展》等。

将2009年国内展览推向高潮的是中国美术馆于国庆前后举办的一系列重要的总结回顾性展览。8月开幕的《向祖国汇报--新中国美术60年》是"向祖国汇报--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系列文艺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旨在向祖国人民展示新中国成立以来美术领域取得的重大成就以及为祖国60华诞献礼。近700幅建国以来的经典之作汇聚一堂，反映了不同时期所取得的艺术成果。这不仅是一次盛况空前的大容量展览，更是中国美术界开拓创新、继往开来的历史写照。继《新中国美术60年》之后的另一大型主旋律展览是《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作品展》，该展览以历史题材为角度，集中展出一批"具有民族史诗性质的、能够与伟大时代相匹配的艺术精品"，艺术地呈现出特定时代之下中国的文化精神与民族气质，代表了我国在主题创作方面的最高水平。而中国美术馆2009年的收官之作是《第十一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该展览既为庆祝建国60周年的重点项目，又是对最近一个时期中国美术界发展最权威的一次大检阅，与此同时，它也是让世界全面了解中国艺术的一个契机。因此，展出时间跨越年末年初的《全国美术作品展》可以说是为中国美术的2009年划上圆满的句点，同时也为2010年开启了新的起点。

上海美术馆在年初推出了同样具有总结性意义的《展开的"海派"--上海美术馆藏作品展》，引进的国外重要展览是《图像的故事--安特卫普古典及新时代大师》。从6月开始，一系列展览如《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上海美术作品展暨第五届上海美术大展》、《咱们工人有力量--中国工业主题美术作品展》、《革命的时代：延安以来的主题创作展》等都是同样具有国庆献礼性质的重要展览，并且着重凸显出地域和主题性的特色。其他美术展事值得一提的还有，广东美术馆的《"站着的中国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馆藏作品专题展》、中华世纪坛的《秦汉--罗马文明展》等。2009年，中国美术家协会也推出"中国美术走出去"的重大举措，准备有计划性地在国外举办一批具有重要意义的中国展览，并派出中青年艺术家赴海外进行调研，以更多了解世界艺术发展。第一批展览包括2009年9月16日至10月5日在法国巴黎中国文化中心举办的"中国美术精品展";10月8日至15日在奥地利维也纳青年美术馆举办的"中国美术六十年o版画展";10月日至日在德国法兰克福图书展期间作为主宾国举办的"中国美术精品展"等。

纵观2009年的世界艺术展事，大多数博物馆和美术馆都呈现出整理馆藏与加强研究力度的趋势。立足于现有收藏进行展览能够在经济趋缓的形势下最大能量地节约成本，同时提高馆藏研究深度，这是许多博物馆在资金现状下的权宜举措;此外，结合相关主题进行两个或者多个国家之间的艺术互动也可以带动起展览的规模与作品质量，这种展览形式能够汇聚相对完整的艺术作品数量并发挥主题展览的特色;而目前世界最大的艺术展览和研究趋势在于各国均在利用本土艺术家资源进一步扩大本国艺术在世界的影响，一方面整理本国传统艺术脉络，另一方面用艺术资源显示自身的文化独特性，这是在世界一体化形势下在寻求传统链条和重塑当代文化形象的时代要求的体现。而对中国而言，2009年不仅是建国60周年的大日子，也是中国美术见证历史，走向世界的另一个重要起点。在围绕建国60周年举办的一系列展览当中，不仅有回顾中国建国以来光辉历程的历史性展事，也有反映最近五年来取得的创作新成果的全国美术作品展。与此同时，中国也在不遗余力地更多了解世界，推介自己的文化理念，并在多元格局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当代价值。

逝去的每一年都是一个不可替代的记忆，而亚里斯多德早说过，美比历史更真实。作为历史的见证者，2009年并没有太多轰动于世的艺术事件，至少现在来看如此，而历史也正是在无数个看似平淡的时间中逐渐堆积起新的能量聚点。或许，在整个世界的艺术格局悄然进行着变化的时候，中国艺术在其中的位置最令人们拭目以待。

汪瑞：中国艺术研究院文化发展战略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