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张文江中国文物画摭谈
艺术简介
张文江,1954年生,河南安阳人,毕业于河南大学美术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研究会研究员,河南省美术家协会理事,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人物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河南省书画院学术委员。
展览及奖项
2010年
《金莲小像》入选“‘文脉心象’当代中国画百家百扇艺术展”(第一回展)
中国画作品《人物》,为河南省第二届中国人物画展评委作品,后被河南省华夏美术馆收藏
2012年
作品“金瓶梅系列”入展“东渡墨象·传承与蜕变赴日本展”
作品《渔归》入选“文脉心象—当代中国画名家百扇艺术展”(第三回展)
作品《存在·空间》获“全国第三届线描展”优秀奖
2013年
作品《人物小品》入选“‘精微入玄’首届当代中国书画名家小品展”
作品《古装人物》入选“当代中国画名家小品学术邀请展”
作品《宋人辞意》入展“当代中国画艺术原创百家提名展”(第二回展)
2014年
5月,在河南省文联展厅举办“东墨西彩2014六人书画展”,并出版画册
收藏与捐赠作品
1998年
中国画作品《重阳》被北京大学收藏
2002年
9月,中国画作品《清月》由日本华宫书画院收藏
2010年
中国画作品《人物》河南省华夏美术馆收藏
2012年
12月,中国画作品《人物》捐赠给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
2013年
1月,中国画作品《暖冬》被河南省美术馆收藏
中国画作品《红色丽人》被河南省美术馆收藏
5月,中国画作品《人物》捐赠给河南省残疾人福利基金会
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张文江中国文物画摭谈
作者:李强
张文江,立定中原的中国画人物画家,近年以深厚的传统功力,睿智的思想深度,坚实的造型能力和华滋的色彩风格活跃于河南画坛。桃李不言,下自成。张文江绘画风格的形成,有着特殊的成因。笔者与张文江相识而是年之久,试图从以下几方面记述之。
(一)
无论是西方架上绘画还是中国画,人物画的难度之高毋庸讳言。二十世纪以来,西方绘画冲击着中国传统画,加之前苏联契斯恰可夫美术教学传统主导着中国美术教育,一时间,物理性的光影素描被视为造型的最高准则,中国画的一切传统均被视为落后的,不科学的。“学院派”的道统正在逐渐形成。由于阴差阳错,年轻的张文江无缘接受这种教育。但张文江苦苦探寻摸索着,练就了造型的扎实基础。不仅仅掌握了学院式“块面”的造型能力,还有着“线条”的勾勒办法,这在他早年的插图中可以看出。
当中国画的传统逐渐又被人们继承的时候,忽然发现“苏式”的造型传统无法和中国画人物对接,至少没有现成的管道。人们只好回到蒋兆和,徐悲鸿,最终又从古代中国画里讨生活。失掉传统令我们走了一大段回头路,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我们不否认科学培养造型能力的办法,令我们扼腕的是失掉了传统绘画能力的培养,为古诗和书法。中国传统的文化是讲究“优雅”,从一开始我们不追求“优雅”,何来中国画的精神。好在张文江是一位翩翩君子,从学习绘画那一天开始,他便培养了这种“雅好”。
张文江在绘画上头脑是清醒的,他有着自己的独立思考,无论时风如何,他都坚定自己的信念,绝不趋炎附势,因此才会有他今天独特的画风。
(二)
在中国古代书画传统中,始终存在着“技”与“道”的分野。“道”是形而上的。“技”是形而下的,但“技”的最高境界是近乎道德。所以中国画是有道统的,如谢赫六法,而六法中的“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则是精髓。与张文江论画,他常常谈到文化,谈到老庄思想。纵观中国古代画论,它是儒、道、释三家精神在绘画中的折射。而这种文化精神始终贯穿于绘画之中。即便在“技”的层面上,也讲究“取法乎上”。如何能“取法乎上”自然需要你的慧根,而这慧根自然来自于你的文化素质。
张文江对线条的理解,是中国的。他可以从中国文化的传承讲出“线”的中国特质。他对画风的衍变是辩证的。可以去用老庄思想去阐释。这一点则反映出一个画家的思想深度。张文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注定了他绘画风格的宽容和博大。这是来自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多年以前,他画的内容逐渐狩猎了仕女、佛禅、历史故事、古代人物,这其中的文化背景对他也是一次挑战。当然也是一次次沉淀和丰富。由于张文江的知识准备充足,这才形成古雅典丽的画风。
(三)
中国画历代讲究用笔,所谓“骨法用笔”。“骨法”指两个层面,一是指线的本身,中锋行书是也。二是指线条塑造形体之“骨”,这是中国画的神妙之处。如何使线条的提按顿挫,表现物体的阴阳向背,这是中国画的看家本领和不传之秘。不是不可传,而是需要“体悟”。“学院派”可以在几年内训练学生一良好的素描造型能力,而让它转化为中国画的造型,可谓难矣。
中国画线条是书法的线条,书法的线条落实在结体和笔法上,绘画的线条则落实对物体素描上,二者各有自己的特点。中国画的笔墨凝结在造型之中,没有良好的造型基础。“毛焉将附”?没有精妙的笔墨,“骨之不存”!
张文江的笔墨传统是中国的,这是文化品格决定的。一个西方画家,假定有良好的造型能力,让他用中国传统工具来表现,肯定会让国人大跌眼镜。
郎世宁便是一例。有人说让一个外国人学中国画需要多少年,回答是五千年。当然,也不是每个中国人画中国画只用三五年功夫便可学成。唐代孙过庭《书谱》中说:“初学书法,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知险绝,复归平正。初谓未及,中乃过之,晚来通会。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书法的进程为此,绘画同理。所以说,中国画除了“顿悟”之外,不断锤炼、提炼、概括也是一个规律。中国绘画非常人性化,和人生的过程同步。张文江绘画的今天不同于昨天,也不能代表明天。看今天张文江的古代人物已绝非是先前的画所能比拟,可谓一天一个境界!
(四)
中国画一向讲师成承,某家某派,一望即知。这是文化趋于成熟的必然反映,但也是后人缺乏创造性的原因。马王堆帛画源于何派?汉王画像源于何派?汉唐以降,艺术形态相对成熟,于是出现了流派艺术。启功先生说唐以前的诗歌是“长”出来的,唐诗诗“嚷”出来的,宋诗是“讲”出来的,宋以后的诗是“仿”出来的。很深刻!严格地说,我们当代的书画多是“仿”出来的。“仿”还是不像,不仿当如何?
法国当代美术理论家苏理文说中国画是一种演奏的艺术。前人创造出那么多那么好的曲子,后人只有讲求如何能将它演奏的更美妙些。这令我们深思。当代画坛有一种现象值得思考,就是一味模古仿古,甚至制作。这是在制造一种“假古董”,假古董能反映出一种时代精神吗?石涛还提出“笔墨当随时代”,当代人不应该引起深思?
应该说,五四运动以来,尤其是文革以来,我们曾经破坏了一个原来不应该彻底破坏的世界,现在仅仅处在一个疗伤和修复的阶段,但在这一时期也需要保持一个清醒的艺术思考。学古而不拟古,学古而不复古,谈何容易!张文江和很多画家一样,处在这样的十字路口。可喜的是,他有自己的思想,他在学习明清画家的同时是兼收并蓄的,有陈洪绶线条形式感;有黄瘿瓢用笔的柔绵;有费晓楼画面的意境;有任伯年任务的精神,杂揉百家而以已意度之。当然,人物画不拘于古代题材,在张文江现代人物画中还是看到时代精神,超越古人应该是一个目标,创造空间还属于当代画家。
(五)
客观地说,中国画发展到今天如何创新是有很大难度,不然李小山不会发出“穷途末路”的喟叹。前面谈到的“疗伤”,“修复”是这个时期的客观存在,只有经过这个阶段,传统文化才能恢复“元气”。然后,现在又确实进入可人类共同迈入的“数字化时代”,创造性思维和市场经济逼迫着艺术去超越,传统文化精神的重要元素面临挑战,中国画能还以闲适的生活态度守望家园吗?至少这里有一个“与时俱进”的问题。
我们不去“杞人忧天”,但在时尚文化流行的今天,不可能没有一点危机感。对伊一个艺术家来说,有四个方面值得去思考。一是工力,二是才情,三是风格,四是创意。这四个方面综合实力的不断整合,最终成就一位艺术家的标高。对于年届中年的艺术家来说,创意和风格显得尤为重要。风格可以打造,创意则需灵感。张文江身上可贵的是这些素质指标诚为客观。人士万物的尺度,人物画的舞台是广阔的,这些复杂、变幻万千的世界不正是人物画家的智库吗?相信张文江的人物画一定会取得更为骄人的成果。